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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2 / 4)

隔了一日,宝儿回复:“王妃说了,六娘身子还没好透,并州路途遥远,路上要是病了可不是玩的,还是养好了再去不迟。”

我就猜到是这样的回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杨广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我走。

我又写了一封信给杨俊,内容十分肉麻,大意是我的思念成灾,如果他再不派人来接我,我就会得相思病死掉,但愿他信。我不便提杨广的事,提了杨俊也未必当真,何必白背上挑唆兄弟之情的罪名。

写完之后想了许久,竟想不出一个妥当的人去送信,只得托了云娘想办法。

过得几日,杨广来了。他说:“信我差人替你送去了。”

我怔住。缓过气来,我问:“你看过信了?”

轮到他怔愣,片刻之后反问:“难道你竟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顿了顿,他又说:“你要给阿袛写信,写便是了,我不会干预你的行动。”

切,说得倒是好听。

“那么,你派人送我去并州。”

“不行,”杨广立刻就说,“现在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好。”

我盯着他,“我可以一日一夜连续赶路,并无大碍。”

杨广语塞,但是不肯退让,“那不一样,并州太远——其他的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又来了。我给他一个娇笑,一看就装模作样的那种,“殿下还是说明白些的好,到底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免得我提了一样,又不可以了。”

杨广温和地看我一眼,很有耐性的模样,“你可以出门去逛逛、继续去照料你的花店,还有你的善堂……什么都可以。也可以给阿袛写信。”

我说:“可我只想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这里却没有我喜欢的人。”

杨广不作声,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他终于生气了。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我真希望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从此死心不再理会我,那样才好。

所以,他生气的时候,我故意笑得团花锦簇。

连云娘都看出来了。晚上卸妆的时候,没有旁人在的间隙,她小心翼翼地问:“六娘,晋王殿下怎么说也救过你,为什么你总那样……那样……”她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

我从镜子里看着她,故意皱眉,“怎么你也这样说?他没安好心,你看不出来?”

“六娘!”云娘有些慌张,“怎可以这样说晋王殿下?”过了会儿,又道:“可我怎么看也不觉得晋王殿下是那样的人。”

我把玩手里的珠花,良久,丢下,对自己确认:“我要去并州。”

可是想走也走不了,仗还没打完,兵荒马乱。身边又没有人肯帮我,连云娘都不肯,我自己连哪里去雇车都不知道,何况路那么远。多没用,想起来可真叫泄气。

我真的回花店去,但也没有以前的兴致,总觉得这份事业做不久了,迟早要放弃,那么精心做什么?便不由得灰心。

倒是关心善堂还多些。临近年关了,也该多置办些东西,手头现钱不十分充裕,我生出一个主意,将暖房中的花挑出来拍卖。

这回事在那时候自然新鲜极了,满城轰动。

花都是珍品,又有乐善好施的名声,哪个不争先恐后的?收入好得出奇。没有拍到的,还千方百计央求着再拍几件。

只好又办了一回。这次的价更比上一回高了许多。我自己没有去,掌柜替我去敲锤,回来十分兴奋,反复地对我说:“有个神秘大主顾,买了好几盆去呢!出手可真大。”

我心想,什么神秘大主顾,随便一猜就能猜到。也罢,他愿意捐款,我也乐得替善堂的穷人笑纳。身为江南总管,他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腊月末那几天,下了场大雪。江南的大雪,也无非如此,半尺多厚已相当了不起,但银妆素裹,青松绿竹,腊梅飘香,望去也颇有景致。

雪后赶上晴天,宝儿来说:“王妃请六娘下午一块去赏雪。”

咦?是她。

我对这位萧王妃一直心存好奇,和宝儿聊起时才知道她是南梁的公主,怪不得,杨广一口吴语那样流利。我看她安排下的这一切井井有条,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午后,果然有车来接。一直行出城外,有一条窄窄的小河,河水碧透,从皑皑白雪间流淌而过。河边生了种灌木,枝叶低矮,挂满了火红色的小果子,生得滚圆的麻雀,在雪地上唧唧喳喳地跳跃,将果子衔得四散,自白雪间闪露,煞是耀眼。

我贪看景色,一时没留意车停了。

侍女上前打起车帘子。一双手伸过来,我不假思索地递过我的手。肌肤相触的瞬间,忽然惊觉:“怎么是你?”

杨广微笑,“是我。”

他的手仍然悬在我面前,迟疑片刻,我自己提着裙角蹦下了马车。雪地很滑,差点摔倒,终究还是杨广扶了我一把。

我一站定便冷笑,“还以为晋王殿下是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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