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一见茗慎从里面走了出來,脸上立马露出了慌乱之色,连忙跑进殿中一探究竟,紧接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而慕容凡则如同平地刮起的一阵阴风般闪到了茗慎跟前,挡住了她们主仆的去路,
“慎贵人不在昭阳殿里呆着,深更半夜跑到这偏僻冷清之地做甚,”慕容凡勾唇冷笑,双手环胸,妖娆如画的魅颜布满煞气,紫罗袍的一角被风掀起,似是修罗道中幻化而出的魑魅,通身的戾气暗自汹涌,
茗慎知道自己已然落入别人的圈套,此刻即便跳进黄河也再难洗清,但是她问心无愧,从容不迫的望着形如鬼魅的慕容凡,坦然道:“不管紫衣侯信与不信,本宫也是遭人陷害,才被引到这里來的,”
这个时候,夜魅从殿内走了出來,只见她目光充满煞气的瞪着茗慎,死命咬住下唇,竭力不让自己落泪,脸上却还是泪珠连连,只把慕容凡看的心疼不已的蹙眉,
“别再满口狡辩了,分明就是你杀了我家小妹,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敢抵赖,我这就送你下黄泉,让你给我家小妹陪葬,”她愤恨不已的含泪说道,水汪汪的杏眼掠过森寒的杀气,猛地抽出腰间盘着的长鞭玉臂一挥,快如闪电的鞭影如凶悍的灵蛇般朝茗慎身上飞卷而來,
茗慎瞳孔收缩,眸中闪过一丝惧意,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只觉眼前一花,有团白影朝她扑了过來,一只手强而有力的环住她的腰身,弄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另一只手臂毅然抬起,生生挡住了那來势凶猛一鞭子,
随着“劈啪”一声厉响,那手臂上的丝绸迸破裂开,露出一道血红的鞭痕,血迹从皮开肉绽的伤口处横流渗出,染红了大片白衣衣袖,看起來格外骇人,
茗慎心里惊悸不已,仰头愕然的凝望着白鹏飞棱角分明的脸孔,慌乱的抚着他手伤的手臂,紧张惶恐的问道:“沒事吧鹏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沒事,今夜当值,看见你夜半匆匆地朝这里走來,心里担心,于是就跟过來看看,”白鹏飞低眉忍下手臂上的剧辣疼痛,扯着唇角淡然一笑,钢坯般紧绷的俊脸上,豆大的汗珠子滚落下來,可见这一鞭的威力和凌厉霸道凶狠的令人无法想象,
“鹏飞,你好傻,”茗慎眼底一酸,抬袖轻柔地擦去他额头的汗珠,心里酸酸楚楚,满满的全是感动,在这个冷漠的人世间,总是他奋不顾身的挡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承担所有痛苦和伤害,刹那间,她仿佛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和理由,去辜负他的这一片似海深情,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枉费我家主子对你情根深种,百般呵护,你却到处勾三搭四,今日我定要你死在我的鞭下,为我家小妹报仇,为我家主子雪耻,”夜魅杏眸如火,嘴角勾起愤怒的狠色,玉腕轻扬,又是一阵呼啦声响,长鞭似腾飞九天的长龙般朝茗慎身上呼啸袭去,
白鹏飞连忙将人快速揽到了一旁,抬起流血的手臂一把将抽过來的鞭子抓在了手中,然后身体极速一转,手劲一带,夜魅娇小的身子便被他反甩到了半空,如断线的风筝般被高高抛起,
“魅,”慕容凡惊慌叫道,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腾空飞起,长臂揽住了夜魅的腰肢,又如两只缠绵的蝴蝶盘旋着轻盈落地,紧接着,只见他面露薄怒,倏地甩出玉扇朝白鹏飞的肩膀处直直飞去,
扇面如刀,如锋利的宝剑直直向白鹏飞刺來,但见他掩护着茗慎的身形敏捷一侧,似乎闪了过去,但终究慢了一点,腋下被划上了一道血口,白肉翻出,剎时血涌如河,剧痛排山倒海的在他体内爆炸,使他闷哼一声,整个人体力不支的单膝跪到了地上,
“鹏飞,你怎么样了!”茗慎惊慌失措的抱住了白鹏飞,温热的泪水涔涔地从脸庞流下,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样子,自己全身的血液几乎一瞬间凝固,担忧的情绪闷在胸口,窒息一般的颤栗,
“别担心,我沒事,”白鹏飞咬紧钢牙硬撑着,只是仿佛痛到了极致,俊雅的面孔明显扭曲泛白,鲜红的血液顺着他割破的白袍流淌滴下,身子也在轻微的颤抖,
这时候,慕容凡恍若鬼魅一般步履缓慢地走到二人跟前,俯身捡起了地上带血的玉扇,把玩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轻摇着,冷笑道:“老白,亏我还一直敬你是条汉子,居然跟女人动手,算什么英雄,”
“你家夫人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又算什么本事,”白鹏飞冷声讽刺一笑,由茗慎搀扶着,慢慢喘息着站了起來,神色凛然与慕容凡冷冷对峙着,
慕容凡瞳仁里流转过深不可测,轻挑起眉峰,轻嗔道:“让开,这是我慕容家和这奸妃之间事,你别插手,”
“只要事关慎儿,那便是我白鹏飞的事,你若想伤她一根汗毛,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再说,”白鹏飞剑眉一轩,刚毅的俊脸上闪过一抹狠决之色,磊落笑谈间,仿佛已经迭起了迎风破浪的准备,气势如虹,汹涌澎湃,
看着昔日的挚交,为了个女人不惜要跟自己以命相搏,不禁气的红唇一抽,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逼近他的脸四目相对,一字一字咬牙说道:“哼,你护得了她一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