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文轩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茗慎的榻前,看着她脖颈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心中更是悔恨万分,
伸手轻轻抚摸她毫无血色的脸庞,文轩只觉心痛极了,也慌乱不安到了极点,目光也从未离开过她的眉睫,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错失了她睁眼的片刻,
在她这次以死相逼之后,他不再是那个凉薄寡情的帝王,而是个被紧张心疼蒙蔽了双眼的男人,这才清楚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在乎她,
李玉悄声走了进來,望了望文轩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禀报道:“启禀皇上,西林大人到了,”
“让他在外面候着吧,”文轩不甚在意的说道,温柔的帮茗慎掖好被角,并深深地吻上冰凉的额头,许久后,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往外殿走去,
文轩刚刚离开,茗慎就骤然睁开了眼睛,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目光冷若冰雪,面色艳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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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西林坤早已等候多时,來回渡步,显得有几分焦灼,
“皇上驾到,”伴随着李玉尖锐的声调,文轩大步迈入外殿,他自径坐在龙椅之上,随意端起一旁的青花瓷杯浅缀了口香茶,
“微臣参见皇上,”西林坤急忙跪地参拜,眼角不时的偷偷上挑,欲窥视文轩的情绪,
文轩察觉后哼笑一声,起身來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漆黑如夜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南安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回禀皇上,南安王得知珍月儿公主是因情跳楼自尽后,十分震怒,已经打算和睿亲王兵戎相见了,”西林坤仰头迎上他微冷的目光,不禁心头一颤,急忙又垂下了脸,
“果然不出朕所料,你连夜召集暗卫军赶去南安边境,一旦睿亲王和南安王开起战火,你就率领暗卫从后包抄,断他粮草,务必一举将其歼灭,”文轩脸色冷冽的骇人,墨色瞳眸冷若寒潭,迸发出冷冽杀人的狠光,令西林坤看了不禁身躯一颤,
“微臣谨遵圣谕,皇上的雄才伟略,可比汉武秦皇,微臣实在佩服至极,”西林坤跪伏在地上,极力的奉承,沒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你拍马屁的功夫渐长啊,”文轩哼笑一声,静默半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慕容凡朕早就不在信任,白鹏飞一心维护慎妃也已经不堪重用,只要你尽心为朕办事,你们西林一家前途将不可限量,朕还记你妹妹的嫔位当的够久了,择日朕打算暂时册封她为燕妃,倘若南安之事你办的妥当,她将來升贵妃,皇贵妃都是指日可待的,”
“微臣先替燕妃娘娘叩谢皇上恩泽,我们兄妹一定为皇上鞠躬尽瘁,万死不辞,”西林坤面露感激兴奋之色,他们西林家本身只是小门小户,如今看來,光宗耀祖之日不会太远了,
文轩略带不耐的撇了他一眼,“好了,退下好好准备吧,”西林坤躬身称是,便缓缓的退出了养心殿,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从殿内跑了出來,兴奋的禀报道:“启禀皇上,慎妃娘娘终于醒了,”
文轩闻言,立即转身就往殿内走去,可又被神色惶惶闯进來的李玉,给拦住了欲迈进殿内的脚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马上闯进來了,”李玉附在文轩耳畔,嘘声禀报,
她这个时候过來干嘛,
文轩俊眉一皱,有点厌烦的说道:“去传进來吧,”
片刻之后,兰皇后头绾银翅嵌珠大凤钗,身穿雪白素锦底的杏黄牡丹花纹绫袍走了进來,这时候文轩已经坐回了龙椅,正低头翻着一本折子,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臣妾参见皇上,”兰皇后盈盈参拜,见文轩不理她,便主动走上前去,帮他倒了一盏茶水放在案边,
文轩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不甚在意的问:“你怎么來了,”
兰皇后被他一问,立即面露哀色,低声道:“母后殁了,”
“什么时候的事,”文轩猛然抬眸,眼里全是震惊,手中的折子也悄然无息的从他手中滑落,
“上一个时辰殁的,是寒毒发作而身亡的,”兰皇后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哽咽无比的说道,
“那为什么现在才來禀报,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伴随着冷寒的质问,随之而落的是杯盏碎裂的噼啪声,盛怒中,只见文轩云袖一拂,桌案上的文房四宝,青瓷杯盏与奏折摔落了一地,
鲜少见皇上如此动怒,兰皇后娇躯微颤,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掌心,汗湿了一片,
“回……回皇上的话,母后死的蹊跷,所以臣妾就当下查证了一些可疑之处,这才敢來像皇上您禀报的,”
“死的蹊跷,”文轩恶狠狠的拧眉,厉声问道:“你说,有何可疑,
兰皇后吓的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母后是寒发身亡的,臣妾差看了母后的药物,里面掺有极寒草,这种草寒本身性寒,母后又是伤寒之躯,所以寒症和药草的双重打击下,母后就禁不住寒性,撒手人寰了,”
“给太后煎药的太监是谁,查出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