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沉寂的气氛就这样被这个突然闯入的外族女子打破,众人皆讶异的看着对睿亲王和这女子之间的亲昵举动,忍不住猜想这位女子的身份來历,还有她和睿亲王究竟是何关系,
文浩稍显尴尬地推开女子的手,语气严厉道:“珍月儿,回到沉香阁去,本王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待会在陪你,”
“那就让我陪着你处理事情吧,我一个人呆在笼子一样的阁楼里,郁闷的都快要一命呜呼了,”珍月儿用娇娇嫩嫩的腔调哀求,还扶着头做出一个头晕的姿态博取同情,模样非常可爱,估计沒有一个男人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四弟,这位姑娘是,”文轩抬眸扫了一眼这位珍月儿,精致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就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碧色的瞳孔清澈透底,好像流彩的水晶,
“她是南安王的九公主,”文浩淡淡答道,沒有多余的描述和解释,
珍月儿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鼓起脸蛋纠正道:“浩,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你不要忘记,我现在是你的俘虏,”
俘虏这样的词汇本是耻辱的,但从她嘴里说出來,仿佛很值得骄傲的样子,
文轩听完戏谑一笑,轻轻牵动唇角道:“不知珍月儿公主是如何被朕的四弟所虏获,想來,那一定是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吧?”
珍月儿心事被说中,脸颊微红,低了头对浩说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南安话,【浩,我要是跟大家说你是我的驸马,你心爱的姑娘会不会吃醋难过呢,】
文浩冷峻的脸上溢出一丝无奈浅笑,用流利的南安回应了她,【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试试,】
珍月儿立即欣喜不已,不带半分扭捏的用中原话道:“我们南安的姑娘个个马术了的,能征善战,要是被哪个英雄打下了马,就会成为那个人的俘虏,终身不离主人半步,战场上我被浩生擒,并且被他识破了女儿身,可是浩是好人,不但沒有杀我,还把我送回了王宫,我的父汗十分欣赏他的行事作风,也很赞同我们的亲事,已经决定要招他做我们南安的金刀驸马了,带他回到封地后,我们就择日完婚,”
金刀驸马,文轩闻言眼眸微眯,落到珍月儿身上的眸光,透着几分危险,
如果四弟娶了这位南安的九公主,那他现有的兵力加上南安骁勇善战的大军,就足够踏平京都了,
不,他不惜一切手段,也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慕容凡轻轻扫了文轩的表情一眼,微微扬唇,又见茗慎脸色发生了波动,却转瞬掩埋了下來,忍不住插了句嘴,望着文浩淡淡的调侃道:“臣恭喜睿亲王,贺喜睿亲王,您与珍月儿公主之间的天赐良缘,真真是要羡煞旁人,待他日你们成亲之后,咱们大金皇朝就能和南安国偃旗息鼓,从此缔结百年之好,边关百姓也能因此而免受战乱之苦,可谓是功德无量,”
文浩听得出他的揶揄之意,抬眼冷撇了他一眼,以示警告,慕容凡则识相的闭嘴,绯红如花的唇角挂着点点不以为然的轻笑,
这时,珍月儿突然如雀跃的小鸟一般,欢快走到了茗慎跟前,歪头打量着她憔悴支离的容颜,眸中尽是玩味:“你们中原的女子,都像你这么美貌如花么,”
茗慎友善的回以微笑,但出口的声音,却苦涩异常:“我们中原的女子,多半不及珍月儿公主这般玲珑剔透,”
珍月儿天真的陷入思虑,稚嫩的脸蛋浮出星星点点狡猾笑意,“浩说他在中原有正妃一名,侧妃一名,还有两个妾,她们长的怎么样,都像你这么漂亮的吗,”她娇软的声音听着让人心里产生一丝甜滋滋的感觉,可这话听在茗慎耳中,却透着一一缕清苦酸涩之味道,
白鹏飞发现这个珍月儿在存心刁难,根本不似表白那般纯良,忙替茗慎解围道:“珍月儿公主,这位是我们大金皇朝的慎妃娘娘,君臣有别,你怎么可以拿睿亲王的妻妾跟她相比呢?”
“原來你是皇上的慎妃娘娘啊,”珍月儿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玩味十足的笑道:“慎妃娘娘,本公主是浩选定的妻妾,按照你们大金皇朝的规矩,是不是该叫您一声皇嫂才是啊,”
“只要公主喜欢,叫什么都好,”茗慎面色暗淡至极,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虚弱到了极处,又强撑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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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正殿,光影斑驳,
惠太后凤髻簪满珠玉金钗,戴着云鹅黄片金里的大红猩猩毡昭君套,身披貂鼠脑袋面子的盘金凤袍歪坐暖榻上,手持翡翠嘴儿的乌金杆烟袋,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随后绛唇惬意的轻吐着袅袅的白烟,卷裹着珠帘绣幔,弥漫在整个宫殿,
雕花门扇“吱呀”一声被推开,文轩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來,烛火跳动在他脸上,更添孤清之色,
“真戗,母后以后还是少抽点,以免凤体违和,”鼻腔吞吐着熏人的烟味,他深深皱眉,挥袖煽了煽周围的烟雾,不自觉流露出一种嫌恶态度,
惠太后牙缝里吸着凉气,咝咝耸叹:“皇帝深夜到此,应该不是只关心母后的凤体是否违和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