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嗔恼的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正在不断加速,心脏仿佛就要蹦出身体似的,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似乎有点澎湃,有点兴奋!
空气里不知不觉充满了不知名的暧昧氛围,就在二人视线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之际,不知何时走进来的文轩,用格外硬冷的声音,狠狠敲碎了二人越陷越深的情绪。
“慎卿让本王好找啊,原来是在四弟这里闲话家常,还真得谢谢四弟替本王照顾你的新嫂,慎卿,咱们该回去了!”
他咬牙说完,一副温柔的样子扶起躺在软榻上的茗慎,嘴里恨恨的低咬了句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话:“早知道你敢在这里私会小叔子,本王就不该替你脱身。”
闻言,茗慎心口一个咯噔,感觉整个后背后脑袋都寒冷如冰,整个身子瞬间便陷入腊月寒冬之中。
她抬起头来,对文轩挤出一抹勉强算是笑的表情,低声道:“二爷对妾身的厚爱,妾身自当铭记于心,您无需这般耿耿于怀!”
眼看着被折磨到不成样子的人儿,就这么被二哥堂而皇之的带走,文浩铁块一般的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如果不是怕连累了他的慎儿,他一定会冲上去,狠狠地痛揍二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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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回到端亲王府之后,便以养伤为名,深居简出的呆在西厢,日子一久,她就像一朵开在角落里的野百合一样,被人忽略或者遗忘。
转眼春离夏至,繁茂的竹叶在明澈的天空下交错叠沓,被阳光醺烤出淡淡的暖香。
茗慎穿着半旧的翡翠撒花洋绉裙,打着一把轻罗团扇,闲适地靠在繁华深处的藤椅上纳凉,浓密的黑发被梳成凉快的桃心髻,耳际几缕碎发垂下,更添灵动飘逸,眉目间布满慵懒娇媚,有一份少女的可人和娇俏,极是动人。
“小姐,您十三岁生日那年,大公子送给您的那支梅花纹碧玉簪,最近怎么不见戴了?”静妈弯腰拾起绿草丛中,刚刚被风吹落的红牡丹,别在她不饰任何珠翠的髻边,眼纹里藏着一缕意味深长的笑意。
其实那日进宫请安回来,静妈就发现她最宝贝的发簪不见了,不过当时王爷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所以她也没敢问,后来见小姐竟然不在提及此簪,便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所以今天故意这么一提。
“可能是不小心丢在了哪里吧?反正我也想不起来了,难为奶娘倒还记得。”茗慎轻轻晃着轻罗团扇,眼角带了轻俏的笑意,是薄薄的绯红色,如同髻边的牡丹一般娇媚。
那日她从沉香阁出来,因走的太过匆匆,碧玉簪八成是掉在了那张美人榻上,事后她有想去讨回,但毕竟是叔嫂有别,她就是在宝贝那根簪子,也只能当做丢失作罢。
静妈忧心忡忡的瞥了茗慎一眼,意有所指道:“那日的确是多亏了睿亲王给您上药包扎,否则您的一双手肯定会留下难看的伤疤。还真是想不到,人称‘冷面四爷’的睿亲王,也有这么怜香惜玉的一面,但是毕竟叔嫂有别,他竟然也不怕招人非议?”
茗慎又大又圆的眼睛在奶娘身上转了两圈,忽的狡黠一笑,此地无银道:“能有什么非议?说不定人家睿亲王只不过是看在婉儿的面子上,才肯纡尊照顾一下我这个当大姨子的而已,又或者,念着表兄妹的情分,才没有袖手旁观罢了。”
静妈听完这话,总算放下心来,小姐绝对不是自轻自贱之人,也不是不守妇道,糊涂至此的人。看来,还真她多心了。
本来茗慎已经不再去想那天的情景,此刻经奶娘这么一提,那些画面鲜活如昨的浮现眼前,鼻间隐约还残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莲花清香,那是属于睿亲王的气息,想到此,突然令她心如鹿撞,脑海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心头如同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漾起层层波纹……
届时,一道粉嫩的百蝶度花裙晃到了茗慎跟前,拉回了她莫名其妙的情绪。
只见灵犀趴在她腿上,眉眼弯弯的撺掇着:“小姐,早上刚刚下了一场雨,外面凉快着呢,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老是呆在藏金阁里,快要闷死个人了,奴才听说芙蕖池里的莲花都开了,就让咱们陪着侧妃娘娘您去瞧瞧吧。”
彩凤从灵犀后面追了过来,见她又是这幅冲着小姐撒娇卖乖的德行,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她不过是个陪读丫头而已,小姐能把她带来王府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却仍然不知足,成天见的去讨好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呢。
“哼!咱们小姐每天过的够提心吊胆了,你不为她分分忧,净会添起乱子。”彩凤急脾气只要上来,那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索性将她推在一旁,口气不善道:“去去去,我看是你自己贪玩,想往外面跑吧,少拿莲花说事,给这儿一个劲儿的撺掇主子。”
灵犀脸上一阵难堪,她自知比不上彩凤是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所以不敢跟她争辩,只好委屈的哭泣道:“奴才也是一番好意,瞧着小姐整日闷在院子里,想劝她出去散散心嘛!”
茗慎无奈的轻叹,放下手中团扇,拍了拍灵犀的后背以示安慰,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