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互相的试探都得到了回应,剩下的就是讨价还价了。
秦幼茗说道:“蔡长老既然是自己人,幼茗也就不兜圈子了。门主她老人家托幼茗向蔡长老问候,不知道蔡长老这些日子身子骨可好些?若是方便,那镜花缘的事情还请您老多多费心,尽快打听清楚。如有必要,她老人家可要亲临这边呢。”
听到镜花缘这三个字,林宗越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蔡长老缓缓抬起眼睛,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呵呵说道:“门主真是关心老朽老朽这副老胳膊老腿,托门主的福,这里虽然偏居一隅,老朽身子骨还能撑得住。为了宗门大事,老朽岂能怜惜这条老命,只求不要让门主失望。咳咳!”他一阵剧烈的咳嗽,低头啜了口香茗,这才稍微好些。
林宗越远远听着传声符送回来的声音,虽然看不清俩人的面色表情,但也能听出隐藏在话语之下的潜流。这位蔡长老似乎和赤练门的门主不大对路呢,看似感恩戴德的语气下则是若有若无的机锋。
秦幼茗脸上笑容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
蔡长老微微有些失望,待喘息平定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至于镜花缘之事,老朽只听到些传言,无法查实,只能说应该是好事者捕风捉影。不过,秦司使来的正巧,再过几日就在这坊市中举行风鉴大会,四海鱼龙齐聚,风云际会。据老朽所知,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会出现,还会有几位消息灵通之辈与会。只要找到他们,镜花缘的事详情如何,应该会有个说法的。”
听到对方话语中的示好之意,秦幼茗娇笑道:“那便好。有了蔡长老鼎力相助,幼茗回去后也好向门主交差。”顿了一下说道:“不知道这风鉴大会什么时候召开,幼茗也好见识见识,可别错过去了就太可惜啦。这可真是托了蔡长老的福了,能有如此机会,当真是不虚此行,也好回去给大门主她老人家说道说道。”
小狐狸这是说没有多少时间,暗示蔡老朽抓紧时间调查镜花缘之事么?
蔡长老整张面皮似乎都笑了起来,眼睛越发眯成了一条缝,目光里带着某种玩味却又阴冷的意味,只不过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他缓缓说道:“秦司使放心,风鉴大会就在这个月的十五举行,横竖不过还有三五天工夫,何必这么心急。这样吧,秦司使来一趟也不容易,老朽便做个东,秦司使好好看看这等海外风光,和玄界精致相比各有千秋。“
秦幼茗笑道:“那就烦劳蔡长老了。“
蔡长老笑容可掬的说道:“大家同出一宗,何必如此客套?秦司使太见外了。“
“咯咯咯咯——“秦幼茗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客随主便。那幼茗就敬谢不敏了。“
蔡长老干笑几声,召来一个侍从,说道:“安排秦司使住下,好生伺候。“
很快的,那侍从便领着秦幼茗离去。
看着秦幼茗的背影消失在角门里,蔡长老原本眯成细线的双眼蓦地睁开,寒光森森,不住闪烁。过了一会才缓缓闭上,鼻孔中发出细微的冷哼之声,脑袋靠在椅背上,好似睡了过去。
林宗越看到这里,知道再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准备离开。
蔡长老却是突然睁开眼睛,扫射过来,冷哼了一声,张口吐出一道白芒,闪电般冲射而来,破空声“呜呜”锐响,刺耳至极。
森然锐气掠空而至,罩住周身。林宗越立时感觉到额头一阵刺痛,如被锥破,心中暗惊,蔡长老吐出的东西分明是一种飞剑之类的利器,从声音来判断,锋锐异常,直可贯破脑宫。他自从禁种凝就之后,感觉日益敏锐。此时感觉到危险迫近,脑海中猛地冲起一个念头,此物危险!
彼时,白芒已然临近。林宗越不及多想,掌心一翻,紫霄弹射而出,挡了上去。
“宕——”得一声脆响,林宗越就觉仙剑之上传来奇重无比的冲击,便是紫霄也发出低微的嗡鸣声,如若琉璃破碎。心中大骇,一个念头下意识的涌上心头,拿眼角一扫,却见那道白芒兀自缠绕在紫霄之上团团飞旋,撞击声如玉珠落盘一般。每一击都给经脉带来冲击,麻酥酸软,竟有拿持不住之意。
“此人修为远超自己,竟是在真丹境界之上!”他脑海中浮起这么一个念头。
真丹境界便是宗师,可以开山立派。真丹之上又是一个层次,大乘、纯阳等等无一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以林宗越这等尚在洗鼎境界徘徊的人来说,便是蝼蚁和虎豹的区别,差别如若天堑,不可逾越。即便是老虎打盹的时候,都不能冒犯,否则不要说是山崩海啸般的反击,就是随便一脚踩下来,轻易便会被被压成齑粉,死的不能再死。
既然此人真丹以上的境界,那么不用说,这道白芒十有八九就是一件法宝了。
想到这里,林宗越蓦地明白,怪不得紫霄已经算得上是法宝初阶了,却仍是被白芒压得抬不起头来,原来如此。好在紫霄乃是域外神金所铸,在白芒打击之下倒也承受得住。
林宗越心头凛然,知道此物利害,决不可恋战,当下便萌生退意。借着白芒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