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老目光顿时凌厉起来,灼灼如火一般盯在秦幼茗脸上,咬着牙关寒声说道:“秦司使那里听到的风言,好不灵通!“
秦幼茗感受到对方突如其来的浓浓杀机,但却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不经意的向西北方向瞥了一眼,悠悠说道:“有一件事不知道蔡长老听说了没有?”
她这话问的古怪,蔡长老也不禁一怔,仍是冰着脸说道:“秦司使有话请明说,不必拐弯抹角。”
秦幼茗说道:“那日门主她老人家走进祖神殿后,是夜异兆不断。除了祖神殿连续三夜冲起血光之外,据说还有人在血光之外还看到另一件异兆。”
听了这句话,蔡长老神情明显惊愕,沉声问道:“什么异兆?”
秦幼茗缓缓做了个手势,在空中画了个古怪的图形。说道:“有人看到祖神殿中的那座供奉阁楼上的那只镇殿铜鸟活过来了,长唳三声而落。”
蔡长老面容悚动,冷冷说道:“祖神殿只有门主可以进出,别人又怎么能看到镇殿铜鸟活过来了?总不会是门主违规带人进去的吧?秦司使是在消遣老朽吧?”
秦幼茗说道:“看到镇殿铜鸟那人并不是门主所遣,而是……三长老座下弟子安智墨。当时安智墨双目流血从祖神殿奔出,一路狂呼有鬼,直奔三长老所在修阁。紧接着执法长老便上门索要安智墨,当场杖毙。此事虽然隐秘,但后来就传出风来,说安智墨私自闯入祖神殿,看到镇殿铜鸟复活而被啄瞎双眼。蔡长老,您老应该明白镇殿铜鸟为什么会复活。”
听了这番话,蔡长老微微思忖,蓦地想起一件往事,他的脸色陡然阴沉的可怕,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祖神殿中供奉阁楼是供奉宗门历代列祖列宗的神灵之位的地方,彼处有一只镇殿铜鸟据说是三千年前第十七代门主自域外收摄的神鸟,彼此神魄贯通。那位门主仙逝之后,铜鸟也悲鸣泣血而亡,化为铜鸟守候在其灵位之前。而那位门主临终前曾说,神鸟灵异,日后门中若有人将赤炼大法修至大成,神鸟便会复活,指引大道之法。自那之后,神鸟只在上一次四劫之时复活过一次,当时门中一下子有两位先祖将赤炼大法修至大成,后来进入飞升通道,不知所终。不过此事毕竟过去许久,许多弟子都不曾听说过。蔡长老虽然贵为长老,也只是听闻有这么一件往事,早已湮灭在记忆深处。停秦幼茗突然提起,这才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传闻。
镇殿铜鸟复生,必是门中有人将赤炼大法修至大成,遍察宗门,有此神威者只能是门中一人而已。以此来推断,门主的赤炼大法竟是炼到了第十层大圆满境界了。传说中,赤炼大法修到大圆满境界之时,可通神灵,有不可测之神通。感应万里以外之事便是其中一种。
蔡长老想到这里,心中凛然。秦幼茗之意实际上是说门主已修成大神通之能,感知门下诸人修为便不是难事。想到传说中赤炼大法大圆满境界的神异,他脊背上不由得升起一股凉气。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门主对于其他人有了和生杀予夺大权匹配的能力。除非所有长老联合起来也有机会和她抗衡,但是长老之中分明有几位是她扶持起来的,自然不会反戈相向。如此说来,宗门原先的对峙局面终于被打破。
蔡长老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无力,默然感叹道:“终究还是被她抢先了一步啊……”
但他当年能自请外出,毕竟是有眼光和决断力的人物,这些感慨也只是在脑海中掠过,很快就被他极好的埋在心底,从面色上看不出一丝端倪。
秦幼茗看着蔡长老面色,见他眼底中的不甘和挣扎不过一闪之间便隐去,便知事情多半是成了。也不说话,默默品着香茗,给蔡长老一个缓冲的机会。这么多信息一件接一件的抛出来,换成是别人,只怕还在发懵吧?
双方似有默契的缄默不语,都在地头品茶,似乎那是什么珍贵的琼浆玉液一般。
蔡长老眯起眼睛,心念翻动。
传闻门主对眼前这位女郎青睐有加,多方提携,在整个年轻一代弟子之中最得宠。一个有力的证据便是,当初落日崖大乱之时,白骨姥姥离奇莫名的送命在缺月湖下,风传和秦幼茗脱不了干系,便是苦主阎罗殿也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但却被门主一句“并无凭证,有人红口白牙的妄语栽赃陷害”轻飘飘打发,不惜和阎罗殿这等大宗交恶。那时,明眼人便已看出,门主对于秦幼茗器重之意。如若推测不错,以此女在门主座前的得宠程度,假以时日,怕不是第二个当年的门主,前途不可限量。加之门主天威难测,谁敢虎口拔须惹不自在?
既然秦幼茗有此背景,想来所说这些话应该不是假话。这件事虽然隐秘,但只要向那个安插在宗门的暗桩发个讯简就可以求证。对方将这些隐秘之事说来,言外之意是在向自己示好。想来飞升通道即将开启,所要做的准备必定非常麻烦,门主虽然修炼赤炼大法大成,也不敢大意,否则直截了当杀上门来,何必这么旁敲侧击?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分析,那几个长老铁定也觉察到了危机,凭他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必定会发动反击的。若是长老们联合起来反抗,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