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是大。就是……”左右都是人。她沒把话说完。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很无奈。
病已深有同感。忍不住开始赶人。“还杵在这干什么。沒其他事可做了吗。”
侍从们面面相觑。他故意再恶狠狠的一瞪眼。立即吓得人四下散了。
平君叹息着依偎进他怀里。如堕梦境般的喃喃细问:“你真是皇帝了。”
这会儿他也沒了昨天的兴奋喜悦。蹙着眉闷闷的说:“好像是的。”
她抬起头來。眼睛黑黢黢的。满是忧愁。“那我要怎么做。我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拍着她的背。安抚。“不怕不怕。”呢喃重复多遍后。终是一叹。“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昨天我进宫时我吓得两腿直打哆嗦。感觉天上掉下块大馅饼。偏偏砸中了自己。我又是欢喜又是兴奋。我整整两晚都沒睡着觉了。总觉得这事很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平君见他果然眼圈瘀了。眼睛里充满血丝。他一有心事。便总喜欢蹙眉。她心疼的捧住他精神不济的脸。“现在沒事了吧。去寝宫里睡会儿。”
“嗯。奭儿是不是在睡觉。”
“是啊。换了地方。他今天的精神也太兴奋了些。才哄睡的。”想到儿子的吃喝拉撒睡也有人接手。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已经完全无用武之地了。她也是感觉哪哪都不适应。
病已打了个哈欠。“这小子……让他陪老子我睡一会儿吧。”说完。笑嘻嘻的刮了记她的鼻子。
平君沒像平时那样跟他胡闹。仍是满腹心事。左右看了下。确认四下无人。方才贴着他耳朵。小声问:“大将军说沒说。这皇帝能让你当几天。”
这话问得实在幼稚。他想笑。脸皮扯了扯。却沒能笑得出來。
她见他脸色发青。立即明白自己说了最不该说的。见夫君喜中带愁的郁闷样子。不由安慰道:“沒事。能做几天就做几天。反正都到这份上了。做与不做皆不由你我。若是不做皇帝。我们还回家去……”
他哈的一笑。“你真聪明。这买卖仔细想想的确划得來。刘贺赔掉了一个昌邑国。仅剩下两千户食邑。可我刘病已只是个布衣。这本就是个无本的买卖。我既无本。又怎会怕输。”他冲她眨眨眼。“就算不当皇帝。捞个两千户食邑。母亲大人也会觉得开心吧。”
平君捶他。“去。说得我母亲好像多贪钱似的。”
他叹息。“母亲不是贪钱。她是觉得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一无所有的我。不免委屈了你。平君……我起过的誓我永远记得。但凡我有十分。便一定要给足你五分。我们夫妻有福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