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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鸳鸾(1 / 3)

早朝是件折磨人的事情。病已觉得自己很傻。如果只要戴上通天冠。穿上朝服。坐在御座之上便能轻易成为皇帝。受到百官景仰膜拜。那其实不用将一个人摆在这无聊枯燥的位置上发呆。只需要找只猴子來就可以了。

沐猴而冠是否正是用來形容现在这般滑稽光景的。

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心里这般感慨。别说大臣们七嘴八舌的争论些什么他并不太听得懂。就是一些简单的事情也轮不上他插嘴。霍光站在阶陛下把话題都给揽了过去。再重新一一分派大小事务。能处理的会当场给出决策。不能马上处理的会收了奏书抄录尚书令。再有在朝堂上來不及禀奏的事宜则全部以文字形式录入书简。上奏皇帝。但这些奏书。病已同样看不到。奏书一旦上呈。便立即被尚书令收走。

“侍御史臣延年昧死言皇帝陛下。”就在病已在持续重复的煎熬中昏沉欲眠时。严延年突然举着手中的玉笏大步跨到了中庭。“大将军光擅废立主。无人臣礼。不道。臣延年昧死以闻……”

病已打了个激灵。猛然从混沌中惊醒。。居然还有这等胆大妄为之人。敢在朝上参奏霍光废帝无礼。

病已立即正襟危坐。一双眼珠子四下乱转。暗中悄悄打量霍光的脸色。霍光神色如常。倒是底下一大帮臣公面色难看。再看丞相杨敞。竟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两个多时辰的朝会终于以杨敞突感不适。延请太医而告终。下了朝。病已闷闷不解。在返回宣室殿的路上问身边的侍中:“那个严延年是何人。气节倒是可钦可惮。竟敢当庭奏劾大将军。”

左右回顾。张彭祖耸肩表示不知。金赏则始终保持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一言不发。幸而金安上伶俐机敏。应答道:“侍御史严延年身兼执金吾一职。陛下若要出行。当可留意到他。”停顿了会儿。小声的添上补注。“他是刘贺的岳丈。”

刘贺的岳丈。

刘病已恍然大悟。点头道:“这样就说得通了。难怪这般义愤填膺。”想起自己那位被放逐回山阳郡的堂叔。不由好奇询问:“刘贺现下如何。”

金安上瞥了金赏一眼。金赏扭头看向别处。只作未闻。安上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回答:“据说回山阳后偶染中风小疾。不是太严重。无性命之忧。只是……”

“嗯。”

“只是落了萎疾。行步不便。”中风是世人多发的毛病。或轻或重。重者风瘫丧命。轻者也总要遗留下一些残疾。

刘病已停下脚步。望着远处平静如镜的沧池。缄默不语。倒是一旁的张彭祖忽发一声冷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病已轻轻叹了口气:“走吧。”大步往宣室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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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室殿匆匆换了套常服。他只略略用了些素食。便动身前往掖庭椒房殿。因是禁中内苑。侍中不便跟随。到了掖庭宫门。随从者便只剩了几个小黄门。病已在宫里住了十余年。宫门里年长些的黄门倒十有八/九都是熟面孔。只是今非昔比。那些小黄门以前见他还颇为趾高气扬。如今却是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不敢吭上半句。

病已心情大好。椒房殿正门进去是一座偌大的天井。等候太皇太后宣召的间隙。他站在庑廊下抬头看天井上空缥缈的云彩。

“汪汪。汪汪汪。”很尖很低的狗吠声。他纳闷的收回目光。正以为自己听岔了。身边的小黄门已紧张的弯腰。挥袖在地上驱赶。

“汪汪……”

从人堆的缝隙间。隐约看到一只只比巴掌大些的白色小狗。正夹着尾巴。龇牙吠叫。病已见它明明被人吓得瑟瑟发抖。却还强装凶狠的模样。不禁发笑。“这东西哪跑出來的。”说着。分开人群走了进去。弯腰一探手。将那小长毛狗捞在手里提了起來。

身体悬空后。它抖得更加厉害。外强中干使得它除了会叫唤外别无其他能耐。病已笑道:“别怕。我要吃你。也会等你养肥些再动手。”

边上的小黄门小心翼翼地赔笑靠近。“陛下说笑呢吧。如今可还是孝期。”双手伸过欲接。“还是把这狗交给臣去处理吧。”

病已手一缩。黄门扑了个空。“朕有说要吃肉吗。这狗留下。回头朕给它找个好主子。”他打的主意自然是要把这狗送给平君玩儿。只是这话不好明说。但他拎着狗不松手的无赖样。却尽显往日本色。若是平君在这。肯定又要用手指戳他脑门啐他沒出息。

小黄门只得尴尬的继续赔笑。病已一手提拎小狗。一手虎口卡住它的嘴。不让它再叫唤。小狗使出吃奶的力气摇晃脑袋。不断发出呜呜的可怜叫声。过了会工夫。病已松手将它扔到地上。小狗跳了两跳。想撒腿跑。却因为刚才晃晕了脑袋。一迈步就直接斜着身子跌倒在地。

他指着它吃吃的闷笑:“果然是条蠢狗。回头让阿黄教教你。要怎么个学乖……”

“呜。。”狗虽小。气性儿却大。它爬起來。抖擞被揉乱的长毛。仰着头的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病已抬脚正想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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