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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奏(1 / 5)

刘贺自即位起始,便很少参与百官常朝,每日与昌邑国臣僚混在一起,在宣室殿私下会晤,

而六月廿八,在未央宫正殿路寝东厢,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突然召集丞相、御史大夫、将军、列侯、中两千石、大夫、博士等诸多朝臣,人一到齐,侍卫便将大门关上,期门武士更是在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到会的人大多显得有些惊讶,但是多年为官为将的经验让他们都很有自控的能力,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霍光,

霍光高声:“昌邑王言行昏聩淫乱,恐怕会危及天下社稷,今日召集大家,便是要问问大家对此怎么看,”他直呼刘贺为昌邑王,而非陛下,这言下之意到底要诸位怎么看,已经不言而喻,

一言既出,殿内一片哗然声,胆子大点的皱着眉头直摇头,胆子小的把脑袋低得恨不能钻到席子底下,

这时田延年离开席位起身走到霍光身前,他腰上居然悬着佩剑,进殿时亦不曾解下,只见他一手扶着剑鞘,一手按着剑柄,对霍光大声道:“先帝将幼孤托付将军,把天下的兴亡寄予将军,是因为将军忠诚贤能,能够稳固这刘氏江山,如今群下鼎沸,社稷将倾,汉室的皇帝传代的谥号乃是一个‘孝’字,正是以孝行为本方能长有天下,令宗庙永享祭祀,持续传承,如果主上昏聩,令汉家断祀,将军即使以死谢罪,又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见先帝,今日之议,将军不能再有丝毫犹豫,应当即刻决断,群臣中如有拖延应答者,臣请用手中剑斩之,”

剑出鞘三寸许,烁烁寒光刺痛每个人的眼睛,殿上之人顿时噤若寒蝉,一片鸦雀无声,霍光环顾四周,目光落到每一个人身上时显得那么亲切可亲,最后他无奈痛惜的起身朝着田延年一拜以谢,用深深自责的口吻说:“大司农斥责的是,如今天下骚动不安,光理当受此责难,”

这样唱作俱佳的一番威逼利诱,再愚蠢的人也能立即做出一个最明智的选择來,更何况现在坐在殿上的都是一些非常具有政治头脑的公卿,也不知道是谁带了头,站起身來,随后哗啦啦的起來一大片,所有人敛衽叩首,齐声道:“万姓之命系于将军,我等唯大将军令,”

田延年收起了剑,狡黠精明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霍光却沒有笑,他用一种常人不易察觉的肃然正气掩饰了自己内心的焦虑,他退后一步,让出位置,杨敞在他凛冽的目光注视下,颤巍巍的站到殿前,以丞相之名,号召群臣草拟奏书,然后一个不落的让他们在奏书上签下名讳,

霍光转过了头,一名小黄门悄无声息的从角落里窜了出來,像影子一般附耳:“金侍中让小人先行回來告知大将军,陛下的车舆二刻前刚刚离开了长乐宫,”

霍光的眸底一片深沉,犹如平静无波的海面,然而海底已然是汹涌暗流,

惊涛骇浪,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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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在青石板上,马蹄杂碎的声响敲击得他心口一阵儿烦闷,

“不过是个摆着好看的小女子,”刘贺冷笑,

同乘的严罗紨十分明了他所指的是谁,先是嗤然一笑,然后回想起皇太后端坐在长信殿上一丝不苟的神情,忽然一叹:“也难为她……”

这声音却是低不可闻,刘贺似乎沒听见,侧过头问了句:“什么,”

她醒过神來,皱起了眉头:“小太后并不惹人讨厌,惹人厌恶的是她的那群七舅八姨,”

这回他听清了,鼻腔里很不在意的哼了声,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再多的舅姨,不过是沐猴而冠,”

严罗紨不理会这些,身子软绵绵的缠绕上去,娇嗔道:“我的陛下,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封后呀,你可得为我们持辔多想想啊,”

刘持辔是他和严罗紨的女儿,正是牙牙学语的可爱年龄,他向來视为掌上明珠,宠爱有加,

刘贺想起了女儿,不禁颇为自得的一笑:“快了,快了,”薄薄的唇线,上翘的唇角,压抑不住少年满心的戏谑,

快了,快了,

这个天下是姓的刘,不是姓的霍,他要让那个能把自己抑郁而死,却沒法令他人抑郁的刘弗看看,他是如何收拾掉那帮猖狂无德的老家伙的,

他是刘贺,是刘家的子孙,是孝武李皇后的孙子,岂是那个靠耍胡巫争宠的钩弋赵氏的无能子嗣可比的,

车队将入未央宫,龚遂从队尾蹿到了车舆旁,几乎是用一种恐慌的声音说:“陛下,安乐遣人來报,陛下的舆队才离开,霍光便带着人闯进了长乐宫,”

“闯,”刘贺对这个字不以为意,即便现在的长乐卫尉换成了安乐,霍光作为本朝的大司马大将军、上官太后的外祖父,若是想到长乐宫探望皇太后,亦是无可厚非的事,何至于要用一个“闯”字,“安乐人呢,回宫后传他來见我,”

“诺,”龚遂嘴里答应着,却沒法让自己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來,敏锐的触觉总让他惴惴不安的预感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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