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血红的广袖在面前一拂,将自己的长发拂开,露出那张脸,她的眼中竟然流出暗红的血,顺着消瘦的面孔蜿蜒直下,滴在大红的衣裳上。
陈浪的眼睛突起,几乎要爆裂开来,他的手脚已经止不住的抽筋。
“你说!你是怎么害我们的?你说!”小月忽然暴怒,大声的吼道。
外面围观的人心里防线也已经快崩溃了,有的胆子小的都已经尿了一裤裆,却依然没有人退开一步,也不知道是怕的动不了了,还是好奇心太大了。
凤墨也站在陈浪身边大声的喝道:“还不快说?我只能将她招来,可送不走,她真要你的命,我可救不了你!”
陈浪被小月的鬼魂折磨了好久,对小月是从心底里恐惧,现在听凤墨这一说,更是害怕,何况,小月眼睛里的血都快要掉到自己的脸上了。
“是我杀了人,是我把金全关了三年,是我强娶了你,是我骗了你们,是我逼死你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陈浪干脆跪在小月的面前,脑袋在地上磕的邦邦做响。
至此已经真相大白。
方忠的惊堂木在案上一拍:“陈浪已经认罪,杀人罪名成立,本官判其死刑,三日后午时处斩!金全无罪释放。”
小月的眼中满是泪光,忽然一狠,伸手掐向陈浪的脖子。
陈浪早就崩溃了,眼见小月的手伸过来,心想自己也活不了了,一紧张,晕了过去,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嘭”一声。
“嘶……”凤墨听着那声音,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了。
小月见那陈浪已经昏迷,竟然将手收回,看向一边的金全。
“小月,你们团聚了。”凤墨在一边轻声道。手中飞刀一转在小月背后一斩,小月便落在地上。
金全不敢置信的呆呆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怕上前,将小月抱住,感受到她的体温:“你……你没死?”
外面的百姓们见不是鬼魂,顿时吵开了锅:“丞相这是怎么回事?丞相大人,小月不是死了吗?在陈府那晚,那老大的火了,烧了整整一夜呢,咱们大伙都看见了啊。”
“是啊,凤丞相,这死人怎么能复生呢?”
凤墨给小月递上手帕,叫她将脸上的那些“血迹”擦去。
方忠这才施施然起身:“乡亲们,这都是丞相的妙计啊,那夜陈府大火不假,小月姑娘也的确欲寻死路,但是丞相答应了金全要将小月姑娘救出来,于是那晚趁着大火偷偷将小月姑娘救了出来。这陈浪大伙也看见了,不肯说实话,仗着陈家的在我益州上的家业便这般诬陷他人,凤丞相便让小月扮鬼,这样才能叫他说出事情啊。”
外面的百姓怯怯私语,有人大声问道:“既然是妙计,为何那日要将陈浪放回去?为何那日审问不用这办法?”
凤墨的眼睛穿过人群,看向那问话的人,忽然朗声道:“益州城外二十里处有山匪,大户是都知道的,每年朝廷运送的救灾饷银都叫他们劫了去?大伙可知道这山匪是谁?便是那陈家的众人,他们年年扮作山贼,劫了饷银,这样陈家才忽然间能有这样大的产业。本相上次将陈浪放回去,就是为了让陈家认为本相是他们的靠山,这样他们才能放心去劫官饷!今天,陈家人除了陈三,已经全部缉拿归案,乡亲们,以后你们就不用再害怕陈家了,这次朝廷送来的济灾银,你们每人都有份!”
百姓们的心思是最单纯的,他们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和土地,能够除掉陈家这颗毒瘤,当真是他们的万幸。
“凤丞相当真是个好丞相!先前我们错怪他了……”
“是啊……丞相如此大度,叫我们这些做百姓的……丞相……”
忽然,一众百姓跪在地上,面向凤墨。
“凤丞相,是我们这些山野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听信谗言,污蔑丞相,望丞相恕罪!”
凤墨看着这满满跪着的一地人,忽然想要流泪。她一直承受的都是别人的误解和辱骂,从没有能得到过别人的谅解,从没想到有一日也能得到这样的尊敬。
“乡亲们都起来吧,我身为一国丞相,自当为民请命。做丞相的,必有几分难处,只希望乡亲们谅解便好,何谈恕罪之言?”她上前一位位将他们扶起“这批运送的官银就要到了,乡亲们明日可到县衙来领,不日我教你们一些办法,多少能顶点用处,乡亲可以试着再种粮食看看。朝廷颁布了新法,你们的孩子以后也能进学堂读书,人人都有机会成大官。”
众人起身,对凤墨更是愧疚。
凤墨一笑,倾城模样:“乡亲们都回去吧,陈浪已经认罪,陈家被抄,你们以后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方忠看着百姓们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他们总算是知道了能有你这么一位丞相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了。”
凤墨打个哈欠,将眼角的泪花擦去:“快将这家伙关起来,我们的敌人还没出现呢,陈三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今夜县衙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