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舍得叫她用这种药,一直也只给她带了一瓶。
玉重楼抓住她的手臂,大声吼道:“你做什么?你不疼吗?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凤墨从他手里挣脱出手臂,龇起牙笑的灿烂:“怎么会疼呢?对于一个已经失去痛觉的人还哪里会疼?”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怎么能……这样……折磨自己?”玉重楼将她抱在怀里“凤墨……那不是你的错,你该放过自己了……”
这一次凤墨没有挣扎,她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下去变成一种孤寂,声音也低下去:“我怎么能原谅自己?只有疼痛才能时刻提醒我爹爹的死,只有疼痛才能叫我无时无刻不记着报仇。我已经……麻木了……”
转而从玉重楼怀里钻出来,站起身,将臂上的袖子放下来遮住伤口。她转过身,背对着玉重楼,低笑一声然后道:“其实,我真的讨厌皇家的人,真的……”
玉重楼一怔,握紧拳头。
墙上的火把发出“噼啪”的响声,静谧的暗道里几乎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走吧,难道要等着被人追杀?玉离城恐怕已经知道是我们两个了,如果明天早朝我们没有赶回去,恐怕会被麻烦找上。”凤墨的声音轻快,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玉重楼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美眸:“我会让你明白的……我有多爱你……”
凤墨呆了一瞬间,然后回过神来,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哈哈,王爷你在说什么呢?臣不懂……”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
爱情,恐怕是很为难人的事情了吧?
走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见出口,凤墨不禁要怀疑这地方到底是不是给人逃生了,这分明就是为了困住人,整个就是一个大迷宫。刚才那个人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启动的机关,那些墙壁上除了他们刚才找到的那个点火的机关,几乎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玉重楼在墙上仔仔细细地摸过,也一寸寸的敲过,可是就是不见一点异样。
“玉重楼,你刚才那一掌有多厉害?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能伤到什么程度?”凤墨端详着头顶和地上。
玉重楼微微一思索:“至少是一两年里不能再使任何功夫了。”
凤墨抓抓头,自言自语:“对于一个已经重伤的人来说,已经不能用轻功了,那就说明机关不在上面,我们看过机关也不在墙上,那就剩下……”
说完,两人都已经领会了,急忙仔细的在地上找着。
“找到了!这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地上的东西简直让凤墨啼笑皆非,这是什么?这就是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组合,只是顺序打乱了,要重新排。
刚才他们只顾着摸墙上,没发现这一片的土地格外的坚硬,而且上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土,如果不仔细看,恐怕是找不到的。但是上面又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的脚印,看来还有其他的机关能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好像不是大衍的东西。”玉重楼充分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精神。
“当然不是,这是西方……”凤墨一下闭上嘴,这不是告诉他我很懂吗?一个连京城都没出过的人竟然在老皇帝的寿宴上懂西方的数字,在这里又懂西方的字母,这不是明摆着要拆自己台吗?
玉重楼已经盯着她了,她竟然懂这么多西方的东西?据他所知,这个凤墨可是从小就在皇宫,长大就在朝堂,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是却是连京城也没出过。
凤墨哈哈一笑,拿扇子狠命地扇几下:“原来这是一种来自西方的阵法,我刚好在古籍上见过……”连她自己也开始鄙视自己了,这种烂借口,自己都不信,玉重楼又不是傻子。
玉重楼却没什么表情,只是蹲下身去看那地上的字母石砖,抬眼间表情很自然:“你既然见过就应该会解吧?”
“试试吧……呵呵呵……”她打着哈哈,蹲下去,开始重新组合这些字母顺序。
玉重楼当然不是傻子,她那么明显的心虚,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想起上次寿宴上她的样子,忽然一阵心惊,这个女子……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轰隆……”四周的墙壁竟然开始移动了,它们像是受人控制一样,渐渐的变成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再没有先前那些九曲回廊。
凤墨和玉重楼站在地道外面的时候,不禁长长的出一口气。这条地道并不远,就通向皇宫外的一个树林里,并且洞口极其隐蔽,因为洞口竟然在一颗树顶上。这棵树长的十分粗壮,中间被人掏空一部分仅供单人通过的空间,然后直通树顶,洞口被树叶盖着,根本看不出来。
“我想,玉离城很快就要有所动作了,我们这一次,也算是何他撕破脸皮了吧?”凤墨看着远处朦胧的月光,对玉重楼说。
玉重楼拍拍身上的土,身子挺直:“走吧,这是……我们的战场!”
凤墨眯眼。
是啊,我们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