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十足的笑起来,凌卿缓缓从马车中走下来,忽然在那下车用的矮阶上一个趔趄,一声娇呼,便直直摔进了凤墨怀里。凤墨也不含糊,一顺手便搂上她的细腰,两人眼神对视良久。从别人角度看,他们是在夫妻伉俪情深,谁知道从他们自己的角度看确是满脸的戏谑,两人正你来我往的眼神过招。
他们今夜是情侣装扮,这是凤墨的意思,凌卿身上那件金紫色的宫装,也是凤墨在前一天叫锦云轩里赶制出来的。
凌卿的宫装,是用两层云锦和一层冰纱所制,做的是三层覆叠式的模样,一层朦胧的冰纱下是梦幻的金紫色衣裙,这层衣裙并不长,只不过及大腿长度,里面又叠一层纯紫色的云锦衣裙及至脚踝。这本是现代的做法,但是凤墨将现代的做法和古代的做法相结合,保留着古代那种繁复广袖宫装的模样和大衍开放的抹胸装的特点。再在凌卿那纤细的的腰上系一条紫色的腰带,在前面轻轻的系成一个蝴蝶结,张开广袖的时候,从远处看,倒真的像是一只美丽的紫色蝴蝶。
凌卿本来人就美,虽然不及凤墨,但也是上等美人。现在穿着这身美丽的衣服,将她衬的娇艳非常,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直看的凌卿害羞不已,将脸别向凤墨的肩膀,凤墨知道古代的女子多半害羞,所以将她搂近一些。
随着一路的眼艳羡的目光进了乾宁园,本来是按品阶凤墨当坐在卢丞相的身边,但是他又是定国王世子,所以便坐在了凤御的身边。十分绅士的将凌卿安排坐下,自己这才落座,引起所有人的瞩目。
太子正坐在皇帝的下手,旁边正是温婉淑德的太子妃。太子一脸的邪肆,正挽起太子妃的一束长发把玩。太子妃也不去管他,只是坐的端正,偶尔去看太子,眼中也满是温情。
坐在凤墨对面的正是三皇子玉重楼。他一贯是黑色的衣服,今夜也不过是黑色的长袍上用金线绣了花式,长发用玉冠束起,端的是干净简约。身后陪的小乙,他还未成亲,身边也没有女子陪伴,就是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场也叫人退避三舍。他一杯杯的将酒灌下肚去,也不见脸红,看来酒量好的很,拿起酒杯侧着脸看向凤墨,凤墨也瞧见他,便远远的向他一笑,算是打招呼。
玉重楼看着那个笑,再看看她身边亲昵的凌卿,心里堵得更慌了,一杯接一杯喝酒,也不知道自己再发谁的火。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乾宁园里回响。顿时一片寂静。
群臣下跪:“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吾皇圣安,愿陛下洪福齐天,福泽千年。”
凤墨抬眼去看,那老皇帝果然又老了不少,虚弱的叫旁边的太监扶着还有些颤抖。嘴皮子哆嗦了半天才终于“中气十足”喊一声:“众爱卿平身。”喊罢,便用手挡着猛喘了半天。
众臣起身落座,宫乐便响起来。穿着暴露的舞女们从香烟袅袅的侧殿涌上来,一个个笑意盈盈,舞姿曼妙。
凤墨端着酒杯,看似在品酒,看美人,实际上却是悄悄的动着嘴唇在和凌卿介绍这些皇子大臣。
玉重楼已经灌了半天酒,冷冷地盯着那些舞女。忽然在一个舞女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凤墨的脸,那张莹白的脸,在九转琉璃灯下笑意然然,本来是风流潇洒的少年郎模样,喝了两杯酒便有些上脸,不知是旁边的凌卿说了什么,他笑着嘟起嘴。玉重楼直感觉到自己有些迷惑了,怎么在自己眼里,凤墨变成了娇俏的女子模样?可是凌卿是他的夫人不错啊?
到了献礼的时候,皇子们先起身。
太子招手将礼物献上来:“父皇,这是东海夜明珠,晚上放在房中,可不必掌灯。而且这珠子能驻容养颜,儿臣希望父皇能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凤墨在心里鄙视,还寿比南山?那是老王八……
老皇帝笑的和一朵花似的。
“父皇儿臣知道父皇素来喜爱文房之物,故而在民间寻访多时,才寻得这一方奇砚,只要倒些清水,便可自行成墨,不必研磨。”,玉重楼打开一方精致的盒子,盒子中放着一块黑色的砚台,看着黑乎乎的,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顿时,底下就有人切切私语。皇帝显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脸色难看了几分。
“三弟?今日是父皇的寿辰,你便送这一方黑乎乎的砚台?未免有些没面子吧?难道是三弟最近手头紧的很,没钱花了?”太子一向心胸狭隘,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讽刺人的机会。
玉重楼皱起眉:“这东西的功效自然需得父皇用的时候才能发现,单凭眼观,自然看不出来。”
“三殿下说的极是。”一把清亮的声音插进来“臣不才,曾有幸见过这样一方奇砚,传言世上仅有三块,只是不知臣竟然有幸能再殿下这里见得第二块。”凤墨起身,惊奇道。
凤御瞪她一眼,不言语。
“哦?凤爱卿可是知道有甚么神奇之处?说来听听?”老皇帝听说世上只有三件可见其珍贵程度,这才脸色转晴,一脸好奇。
凤墨在心里暗骂一声势利眼的老鬼,面上只是恭敬道:“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