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乾宁园灯火通明,点的是西域的九转琉璃灯,因为灯罩的缘故能变换九种颜色。燃的是珍贵的香蜡,燃烧的时候有香烟云绕。挂的是上好的云锦缎带,在灯光的照映下五光十色。摆的是紫檀木桌椅,奢华非常。
在烟香袅袅之中丽装宫人在之间穿梭,手上拿着沉甸甸的的东西,行进皆是小跑,彼此之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整个园中只能听到管事的太监和姑姑们的指挥声,乐队在一边慌慌张张的进行着最后的练习。后宫的舞秀殿,一大群女子换上暴露的衣饰,在管事姑姑的领导下排练着今日的舞蹈。
京城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取消宵禁,夜市上的生意人,杂耍人,擂台比武人呼喊声此消彼长。出游的公子们三五成群,逛街的姑娘嫂子们三五成群,就连一些官家大小姐也再一群侍卫的拥护下用丝巾遮了面好奇的在街上游逛,天真好动孩子们在人群中像游鱼一样穿梭。
各位看官恐怕要问了,这是中秋节?还是春节?亦或元宵节?都不是,因为今个不是什么节日,而是大衍皇帝的寿辰。大衍民风开放,国力富强,生活自然奢靡。大衍皇帝寿辰之日,大赦天下,取消宵禁,凡是五品官上者,俸禄翻倍。宫中设宴群臣,通宵不息。
凤墨头晕转向,被凌卿拉的到处乱转,衣服一件件在身上套过。
“主子,你怎么生的这样精致?穿哪一件都好看的很,你叫人家怎么给你挑衣服?”凌卿用手支着下颚,仰着因为忙和而红扑扑的脸。
凤墨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向她斜过一眼:“我又不是去相亲,穿什么不好?不过是宫宴罢了,要我穿着给那老头子看?”
凌卿神秘的一笑:“主子这么美,能叫皇子们看上也是好的,恐怕啊只有皇子们才能配得上主子。”
凤墨转过脸,用葱白的纤长指尖挑起凌卿的下巴,像是市井的小流氓,笑得一脸暧昧:“你忘了夫人,我可是你夫君呢,你这是要叫你夫君去将皇子们勾引的都变成断袖不成?”自己已经忍不住觉得好笑“哈哈,那我可是罪孽深重了,将来,大衍的皇宫都是一群男妃?那玉家岂不是要断后的?”
凌卿急忙将她的嘴捂上,一脸警惕的四处望了一阵,这才放开她,生气的教训道:“你不要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凤墨眼珠滴流一转,眸光流转,表示明白。
最后凤墨还是选择了一件金紫色的袍子。本来是除了皇家均不得穿金色和紫色的,但是凤御现在是王爷,所以凤墨自然也能算得上的皇亲国戚,穿金紫色倒也不算大逆不道。
前些天穆然回被师傅找回山上去了,不然凤墨还想叫跟去远远看看那老皇帝的身体状况。
凤御在门口等着,他一向节俭,马车也是素色的,正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向外瞧。见凤墨慢慢悠悠的踱过来很是不爽,大声喝道:“干什么,都已经是兵部尚书了,怎么还这样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
凤墨对凌卿偷偷的做个鬼脸,登上凤御的马车。
凤御和凤墨闭着眼睛养神,凤墨这些日子天天在兵部整理那些兵器谱和各类兵法,泡在书海里,眼见着人又清瘦了许多。
“老爹,皇家真的这么无情吗?两个月前才死了两个皇子,老皇帝不是都气的病倒了吗?怎么现在又欢欣鼓舞的办起了寿宴?当真是叫人心寒。”凤墨眼睛也不睁,指尖在窗框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着,这是她思考问题的时候的习惯。
凤御将眼睛眯开一条缝,朦朦胧胧的看了凤墨一眼,继续闭上眼睛养神:“正是皇上病倒了,皇后才说要大办宫宴给皇上冲冲喜。皇家本来就是这样,你将来会明白的,皇上子嗣有七,个个是人中龙凤,每一个都能有帝王之才。皇上心里比谁都明白,即便他们现在不死,将来皇位之争上,又怎能少的了你死我亡?每个帝王都是这般过来的,即便痛心,又能如何?这便是皇家的生存的法则。”
凤墨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凤御后来的话没有,只是独自在嘴中念叨:“皇后,皇后……皇后……”到后来,指尖在窗户上点的节奏愈发的快,忽然停顿下来。凤墨将手从窗户上收回,拢在袖中,眼睛向窗外望着,目光却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凌卿一看她这个模样,便知道她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也不便去问。她们虽然是姐妹,但也是主仆,主子的事,她们属下都需有分寸。
在玄德门前停下,今夜是皇上寿辰,任何官员的轿子不得进入内宫,还要经过搜身,才方能进入。宫外候着飞虎营的飞虎军,宫内守着皇家禁卫军,可算是铜墙铁壁了。
凤墨下了车,见周围已经停着许多华丽的马车千金小姐和官家富人们一个个腰肢款款。小姐们忽然见从车上下来一个这般妖孽的美少年,一个个都含羞带怯的朝她望,看的凤墨身上的鸡皮疙瘩直掉,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她们扒了。看来色,真的是人的本性。
凤墨伸手,从车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搭在她的手上。旁边的官小姐们一阵抽气,眼神顿时化作飞刀直往那只手上扎。凌卿和凤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