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之徒可一旦心有所注遇到涉及天下的事来就往往忽视了很多完全不该忽视的事情。
忽然又想起刚才蒯良临出去时的话:飞侯看来真是很喜欢这个乱世啊!
是这样么?我真是一个以乱世争雄为乐甚至会因此忘记我亲近、我喜欢的人们么?
这样展下去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刚刚清静不久的心里又有些混沌起来。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粗大的嗓门在外面叫着:“飞大哥飞大哥。”
我一抬头便看见徐庶带着三个少年男女走了进来。
果然是冯喜、黄叙和桓袖这三个活宝。
我刚站起来冯喜已经跳了上来搂住我的脖子欢声道:“这么久都不见了还以为见不着了呢。”
黄叙和桓袖一齐骂道:“傻子胡说八道。”
冯喜回头道:“我胡说?我哪儿有前些日子不都是你们天天念叨飞大哥千万别出事吗?”
我看看黄叙和桓袖黄叙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小眼小眉毛都向眉心胀了开去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桓袖却脸一红低声道:“飞大哥。”
徐庶斥道:“傻子还沾在飞侯身上干什么?还不下来。”
冯喜应了一声低头在我耳边说:“我真的好想你!”才怏怏下了来。
我心中更加惭愧:“他们如此真诚待我我却不愿先见他们。”好在想到自己最后毕竟还是做出了正确的抉择方才释然一些招呼大家都坐下来问徐庶:“你怎么恰好碰上他们?”
徐庶道:“我是蒯先生专门叫过来的正好看见他们在前厅就带了进来。”他面带微笑显然是不期遇到故友心情愉悦。
冯喜道:“那个玩剑的和小瘦子俩故意气我们非要先进来要不是小嘴哥拦着我就打他们了。”
我点点头心想:“你很会起外号王越和法正要是听到也该打你了。”
黄叙道:“飞大哥你这一向都好吗?我们在许昌听说前方打了大败仗许多将士阵亡都担心你得不得了。”
桓袖幽幽补充了一句:“阿樱姐哭了好几回呢。”
阿樱!
如同一把重锤敲在心头——我的心里还遗忘了一个更重要的人!
阿樱!
我最亲密的爱人!
我甚至就忘了我有这么一个妻子一个怀着我孩子的妻子!
我骤然站起来大声道:“阿樱她……她还好吗?”
桓袖摇摇头。
我一伸手隔着长案便抓住她肩头急道:“她怎么样了?”
桓袖的嫩肩膀怎经得起我的掌指脸色刷就变白了接着就红起来。
徐庶不料我这么失态急忙伸手一扯拉开我的手道:“樱夫人没什么大事飞兄你别着急。”
他心急之下运劲一拉力道甚强我的内气立生感应自动外铄相抗徐庶却早缩回手去。
这么一搅我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稳稳心神歉意地看看桓袖道:“阿袖妹子抓痛你了么?”
桓袖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却强笑着说:“没事啦人家知道你心里急嘛!”黄叙忙举起自己的胳膊示意她在自己袖上擦拭。桓袖迟疑一下推开他胳膊自己伸袖擦了擦眼道:“阿樱姐只是思念飞大哥身子倒还康健肚里的孩子也很好。这次我们来本来想先告诉她飞大哥在襄阳的喜讯可法公子不让。想想也是姐姐怀着小飞帅一旦知道飞大哥的下落一定会不顾一切赶来的。可是看着姐姐忧虑焦急的样子我实在心里不忍。”
我心头乱跳心想:“我居然忘了让王越、法正他们稍个口信给她我还算是人么?”
徐庶道:“飞兄不用担心适才我遇到他们已经请王越兄把飞兄安好的消息以妥善方法告知阿樱夫人。”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
还是徐庶想得周到我刚才要让王越就这么告诉阿樱我的消息阿樱肯定会追问我的下落接着就会追问王越他们怎么知道的。王越他们要想明白这个结果决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徐庶肯定早想到这问题的解决方法所以才有妥善一说。
又聊了一会儿许昌的事情大致都清楚了。黄叙问道:“飞大哥徐大哥你们知道我们长沙现在怎么样了吗?”
徐庶看看桓袖微笑道:“你们放心长沙一切正常安如泰山。这半年打不下来下面半年更不可能攻下。现在已至冬季荆州军纵然不怕损耗他们也呆不了多久了。而且”他又看我一眼“现在飞帅可不是来了么?”
桓袖等大喜均想:“是啊有飞大哥去长沙我们还担心什么?”
看着他们喜悦的面孔我又一次感到心中刺痛:“他们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家乡惦记着自己的亲人!只有我是什么都不会思念的无心肝。”
黄叙看了看着厅房担心道:“听说这里是襄阳大官的官邸他要听说我们回长沙去打他们的兵会不会扣留我们啊?”
徐庶笑了笑还未回答外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黄叙一惊两手自然而然摆出一个运功戒备姿态。
门外踱进一个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