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体上脱落不觉失口道:“孔雀石!甘兄从何处得到这些宝石?”
甘宁得意微笑。未及答话。我从另一盆中取出一枚乌黑石子道:“元直何弃熊掌而取鱼?你看这是何石?”
徐庶伸手接过光线一射只见石体透明中心一道活光吞吐闪烁活灵活现。不由又一怔:“这是什么石头这么漂亮?”
甘宁笑道:“这些石头系小弟在江中游荡时偶然得到徐兄如有兴趣不妨取去赏玩。”
我道:“甘兄别逗了!这是不是猫儿眼啊不光很好看可能比孔雀石还贵重得多呢。”
甘宁笑道:“好眼力!这两盆中正是猫儿眼和孔雀石。徐兄答应指点我们就以这两般石子切磋一下。”手一指:“徐兄请。”
左右呈上两条数尺长的木棍徐庶伸手接过一根触手甚轻运力一晃很结实。看那棍前端安着一块铁片略有弯曲想一想已经明白原来此棍是为布阵变阵时起出盘中石子而备。微笑道:“甘兄经常与兄弟斗阵么?”
甘宁摇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怅惘:“不是文向、承渊都不怎么喜欢阵法。备此物件只是平日无事以此自娱而已。”
徐庶道:“那你为何要用两根布阵之棍呢?”
甘宁道:“小弟布阵心分敌我。我阵变化仗以左棍敌阵变化恃之右棍。”
徐庶哦了一声感受到甘宁寂寞的心灵脸色沉凝起来沉默了一会儿道:“甘兄请。”
我在旁边见那甘宁立在船上江风猎猎吹动着他身上的战袍备觉沧桑。想道:“一个人无聊到要心分两用自己娱乐自己那该有多无趣啊。”
甘宁点一点头:“献丑。”右手握棍左手伸进盆中抓起一把石子撒入沙盘看了看又抓起数枚填入几处空隙。
徐庶道:“这几石一入阵势立刻完整甘兄果然不凡。”
我在侧观战只见甘宁所布之阵圆石和方石各占一半一石为心余石旋转而出组成螺旋状阵形。他用的是孔雀石大阵布起顿时光华夺目刹时亮了好几倍。
只听身后有人咦地一声有人轻声道:“三弟大哥今天怎么布了这么个怪阵法你看像不像蜗牛啊?”另一人道:“嘻嘻是啊外面方方的是蜗牛壳;里面圆圆的是蜗牛肉。”接着是两个人轻轻的笑声。
我一扭头原来徐盛和丁奉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也蹩了过来。
“你们平日没见你家大哥布过这阵法么?”
丁奉摇摇头:“从没见过。”
我笑道:“此阵名为太极涡云阵。那两队石子不是什么蜗牛壳、蜗牛肉而是代表一队正兵一队奇兵。此阵据说从太极图化出参以宇宙间涡状星云之奥敌人攻打此阵初时所遇抵抗不多待进入阵内不知不觉就会被团团围住难以脱身。”
徐盛吐吐舌头:“这么厉害?”
我道:“这才开始厉害的在后头呢。”
甘宁侧目看我一眼随即凝住心神低低道:“徐兄何以破解?”
徐庶沉思片刻迅快无比地抓起几枚石子投入三枚口中道:“先锋三队直入涡心。”又一挥手余下几枚皆落盘中道:“中军后军各三队严守队形。”右手木棍连动前三枚石子已围住甘宁阵中最亮的惟一一粒方石。三枚黑色猫儿眼夹着一块鲜绿孔雀石煞是好看。停了一会儿徐庶默察时辰阵势变化木棍又动一边调整队伍一边道:“主将三队前行支援后距三队全力抵御。”他说话时镇定自若大有一军统帅之睥睨天下、胸有全局的威严。
旁观诸人原见甘宁之阵神完气足十分好看徐庶这九枚黑子一进去登时变了样孔雀石虽众俱都黯然失色那黑子反而熠熠灼目令人不敢逼视。
甘宁微然点头赞道:“徐兄好个‘九曜连环阵’破得好!”
我心想:“原来这叫九曜连环阵跟我在官渡训练班的那个防守阵势名字倒差不多。”想到这里暗暗也不由好笑我胡扯的那是什么破阵法啊怎么能跟徐庶这科班出身的阵法大家相提并论。
徐庶笑道:“甘兄赶快变阵迟则不及矣!”
甘宁一凛木棍伸出重布大阵。
徐盛奇怪悄悄问我:“飞帅这不就是一堆石头子么又不会动弹什么迟则不及?”
我道:“徐兄弟这虽然只是一堆石子可在他们二位眼里不啻是两军相争。大家都是行家布阵的高下、破阵的方法、变阵的度无一不是在考查对方的阵道功力两个人心里有数。如果甘兄要再想一会儿才能变阵那恐怕是旧阵已破新阵难生了。”
徐盛道:“那我大哥就算输了吧?”
我看看他心想:“你可真笨得可以我说得不清楚么?”点一点头:“大概就是了。”
徐盛似懂非懂眨眨眼又摇摇头。
只见甘宁又布一阵粗看与太极涡云阵极其相似亦一圆阵。细看却完全不同。甘宁道:“徐兄请看这一阵还可观否?”
徐庶慢慢瞧着道:“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也;混混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妙哉!”
甘宁哦了一声:“徐兄博学甘宁佩服。”
徐盛嘴又凑到我耳边:“飞帅徐先生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