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无害。既然如此,王将军,你即刻准备,本督派一队人马,护着你去那岭南邕州请援。”
王世仁听见李宓表明了态度,松了一口大气,一时之间,看向李游的目光,充满了柔情蜜意。
李游可不知道,李宓对他有着这样一种完全没有了上限的错爱,仍然是笑吟吟地,道:“都督英明!不过,也不一定需要王将军跋山涉水亲自过去,王将军与那邕州都督既然是一族的同胞兄弟,只要写一封言辞恳切的平常书信……呃……最好……是亲笔血书,等那邕州都督见了王将军的亲笔书信,感念于国难当头、兄弟危难,说不定就会发兵发粮,这样一来,王将军仍可身先士卒攻打龙尾关,可以多立战功将功折罪,而且,还能免了诸位将军的一番猜忌,免得人家说王将军是临阵脱逃。”
“啊!?”王世仁听后几欲晕倒,忙道:“这……好像不妥,书信求人不显庄重,好像……太过于儿戏。”
李游连忙抢话道:“有何不妥,那邕州都督若是念及你又念及苦战将士的话,一封书信足已令他发兵;如果你那兄弟不念旧情又或是怕担当责难,你就算跪在他的跟前,摇着尾巴舔他的脚趾头,他也不会来援!”
王世仁立刻语结,张嘴结舌楞在那里,觉得这番强词夺理之中,好像有那么一些没有道理,却是一时半会找不到破绽。
一众将军本是心怀不平,此刻见李游居然是这样“帮他说话”,都是哈哈大笑,就有人指着王世仁笑道:“不错,王将军哪,此去岭南也是凶险,有南诏地方未扫清的蛮族乡兵,又有毒蛇猛兽瘴气之害,你不如切指明志写封血书,就交由离忧兄弟送去吧,你也好留在都督帐下将功折罪,本将军这就把前锋兵马交予你统带,这便助你一臂之力破贼立功,你看这样可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纷乱的笑声中,此时的李宓,觉得好像高估了李游的节操,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训诫道:“离忧,你莫要胡闹,请援事大,怎可如此儿戏?王将军亲自过去方显礼数,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断说动,也可以亲身督促协办调度,求得人家私自发兵,非能言善辩之士不能为也,怎可简单寄望于一纸书信?”
王将军立刻有灵感升华,连忙附和道:“正是正是!都督所言极是,末将亲自过去必将以死相求,想我那哥哥邕州都督,必然会为我所动!”
李游大恨,自己的强词夺理被人驳倒,眼看着这孙子还是要逃之夭夭,一时之间,满是恼怒。
李宓摆了摆手示意众将安静,肃然道:“本都已定下心意,请援事大,王将军去邕州最为恰当,且王将军愿立军令状,本都便遣王将军东去求援。此去岭南穿山涉险,南诏腹地多有阻挠,王将军,本督会遣一队兵马护送你,不过,王将军你失了邓川,是带罪之身,理该夺去军职不宜带兵,本督这就遣游骑将军离忧,领扬州团练飞骑左营护送,此去岭南,你的言行均要为离忧将军所节制,不得擅自妄为!”
“啊!?……”
听他颁下军令后,李游一怔,望着李宓,目瞪口呆。
李游不能理解,怎么会要自己领队去邕州请援?难道就这样简单,自己便轻而易举的,脱离了天宝战争这个巨大的苦海?
这……就走了?
刹那之间,李游想起那些死在身边的唐军同袍。他们舍身忘我百战相随,一个一个倒在了自己的眼前,却是一次又一次保全了自己,现在,自己安安全全的将要离去,可良心之中,却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