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明灯不止是加油异样连那只灯芯都十分异样被自油灯之中挑了出来托在手中灯光也不灭依旧幽幽一豆出晕黄的光泽。待得加完了油再放入灯中灯光也一如既往。韩一鸣心道:“难道这灯光便不曾灭过么?”
忽然身后有一个声音道:“小朋友这是长明灯自点起之日便不曾灭过的。便是浇上水去也不灭的。”韩一鸣不必回头已知来的是天花道人愣了一愣不知他何时而来的。自己站在这时这些时候全然不知他何时来到了身后。但一愣之后立时便回过头来道:“多谢前辈指点。”
月光之下天花道人站在三尺开外:“小朋友你可知这长明灯点了有多少年了?”韩一鸣心中一动:“他这何意?这灯难不成点了几十年近百年么?”却不露上面来只是道:“弟子见识浅薄从前也不曾见过这长明灯因此盯着看了一阵哪里得知这长明灯是何时点起的呢?更无从知晓点了多少年了。”天花道人走近前来道:“小朋友这长明灯点了有三百年了自点起之日起这灯便不曾灭过。”韩一鸣本来满打满算猜了个百年已觉时日漫长了但却不料乃是点了三百年了愣了一愣。天花道人顿了一顿似要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隔着门向殿内望了一望道:“小朋友我有几句要紧与你说。但不是现时你记好我应承过你的我会去做但你应承过我的你却也须要记得。待你离开这里时你来寻我我再将这几句要紧话说与你听。切记切记!”说罢转身离去。
韩一鸣心道:“他卖这个关子做什么?”但天花道人不肯即刻说明他也就不肯问。只是站一边。实则他见了天花道人是想问他自己可以于何时离去的?天花道人与自己有着相互之间的允诺但他却不曾问他。或许是因在这大殿边总觉得不便出声询问不曾问起。
转过身来看着殿内平波道人门下两名弟子将悬在梁上的几碗灯都加满了走到地上的缸前去。这回那总是将灯芯挑出来拿在手中的弟子却不将油缸之中的灯芯挑出来而是用手将灯芯扶到油缸正中那持勺的弟子便向身边的木桶之内舀了一勺油加入到油缸之中去了。
韩一鸣默默数着他加到九勺却见他依旧不停手中的勺依旧向着那油桶之内舀起油来对着同一只油缸加油便细心替他数着。这一次竟是加得比先前多得多了韩一鸣几次觉得自己数错了不是多数了一下便是少数了一下但那弟子却是不停加了又加过得一阵这才直起腰来问旁边那弟子:“师兄你看我可加够了?”旁边那名扶着灯芯的弟子道:“嗯没错错不了加了这许多年了还会出错么?师弟正好是九十九勺看满了不是?咱们去加另一盏灯罢。”韩一鸣在外面不由得暗自奇道:“这只缸也不小怎地还能装这许多油呢?我明明见其中有油的九十九勺这数目可不小。”
那二名弟子依次将四只缸都加满了最后一次二人是背对着他加的。但那加灯油的弟子每加一勺都得弯一次腰韩一鸣只须数着他弯腰的次数即可。数到九十九次那加灯油的弟子道:“嗯加完了。还好每月只加两次再多加一回我只怕都承受不住。”那扶着灯芯的弟子伸手将处于油缸中心的灯芯扶到缸壁边道:“是呀!说起来别人只怕也不信哪次加灯油不得耗费咱们几年修为?好在师父给的指导也不少不然咱俩早就被这灯熬干了。”那加灯油的弟子道:“对了师父将那灵山的小子留在派内所为何来?咱们不是与他们灵山有些……么师父倒将他留在派内是何用意?我看钱师兄还好茶好饭地陪着着实是意外。咱们派中别派的师兄弟来得也不算少但灵山弟子可是初次前来。”
那扶着灯芯的弟子道:“这个么?我也不知晓师父他老人家做事岂能是我们这些弟子胡乱猜测得了的?他老人家用意深远着呢咱们也不必问加好灯油便是。”那加灯油的弟子道:“师兄说的是只是我奇怪的是师父他老人家从来不怠慢前来的师兄弟们这回却将他一直都留在这里很有些让我想不明白。”他师兄道:“唉师父也不曾怠慢他罢?钱师兄不是好茶好饭地陪着么?再说了师父这些日子熬了这许多灯油出来这回可不比寻常一次差不多熬了一年用的出来只怕他老人家要离开些时候熬这灯油哪天不要他老人家费上许多时辰?师弟咱们就不要私下里猜测了凡事岂是你我猜测得到的?师父他老人家自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做弟子的听话照做便是了。”
韩一鸣听着这话总觉其中有些自己觉得着实奇异之处但却一时之间不能明白到底是何处有些异常却也不容他细想那二名弟子已转过身来向外走来了。他们不转过身来则已一转过身来韩一鸣便吓了一跳这二名弟子已是满面皱纹鸡皮鹤了!先前他们不曾加灯油看上去十分年轻虽说修道之人不能以面貌断其岁数但他们看上去便与韩一鸣平日所见的各派师兄无甚差别一般的精神爽利乃是正当年的好模样。可是加完灯油之后却变成耄耋老人一见之下令人意外。毕竟他们不是罗姑罗姑的一日一生乃是她多年来修行方式所致。这两个人却是加灯油都会令他们老成这样韩一鸣立时明白他们先前说的那句话加这灯油是要耗费二人的修为的。眼看二人已走到木门边一开门必然是面对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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