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波脸色变黑,两眼狠狠地盯着韩一鸣,手将桃木剑剑柄捏了又捏,腮边肉也紧了又紧,极力忍着。钱若华压低了声音笑道:“师弟,你冷静些。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这是何必?”韩一鸣冷笑:“交情?”他这里手一紧,鸣渊宝剑一挥,道道灵光直扑平波道人。他一动手,灵骨立刻出手,灵骨将碧水宝剑挥得纵横捭阖。碧水宝剑的剑光带着凉意,带着细细风声,且赵浩洋从前是武修,碧水宝剑挥了几下,已到处都是碧水宝剑的剑光。
平波道人大怒,骂道:“找死!”将手中的桃木剑往上一扔,做了两个手势,几道灵光自桃木剑上逸出,已将打到面前的剑光都击碎了。平波门人一声招呼,都各自为阵,将桃木剑扔在空中,各自结手印,对付打到面前的灵力。修为好的倒也罢了,灵力打到面前,还能遮挡,修为差的,能挡开一半,另一半打在身上,虽不是要害,也是极狼狈。平波门人一出手,便都站成一个圆,看似结成了一个法阵。韩一鸣不及提醒,灵骨一步步走上前去,平波门人都围了上来,将平波拦在身后,灵骨不分彼此,手骨中的碧水宝剑挥来挥去,将平波的门人都拦住了。平波带来的门人,修为皆不弱,但灵骨比他们狠得多了,一双有如点亮了鬼火的眼睛,并不看人,但手中的宝剑,带着呼呼风响,将平波门人逼得忙于应对。灵骨又不怕他们打,自从缠上了蓝龙筋后,灵骨上每掉下来的碎骨,都会又回到灵骨上附着。平波门人可没这本事,不敢硬碰硬,他们的修为虽说不算差,但剑光灵光打在灵骨上,完全没用。灵骨早已是骨架一具,没了知觉,打也打不痛他,也打不死他。打得轻的,完全等于没打上,打得重的,能打下点骨屑来,这骨屑片刻之间就附着回灵骨身上去了。而灵骨的剑光过来,这边招架的招架,闪躲的闪躲。他们可还活着,打中了,不死也伤。因此早将他们的阵势打乱,平波门人闪的闪,躲的躲,哪里还顾得上法阵。
韩一鸣对着平波直扑上去,这一扑上来,还离得远远的,鸣渊宝剑中的鸾鸟怨灵已发出一声尖啸,一道灵光直扑平波面前。平波虽说并不是不在意他的门人弟子,但这时紧急,一眼也不对他们看,手里的手印连连变了几下,将打到面前的灵力生生化开。一旦动上了手,他就狠毒起来,他将从前的修为也带在了身上,这时修为自不能与平日同日而语,他一动手,也是数道剑光带着黑色,转眼已打到韩一鸣面前。韩一鸣身后现出一道灵盾,一圈一转,将平波的数道灵光都拦住了。只是这几下两人下手都完全没留情,众人耳中都满是“噼啪”爆响,空中火辣辣的,韩一鸣身上的衣服早就乍开了,连头发都是向上张开的。
他挡开了平波的几下重击,平波脸色更阴沉了,大喝一声,一**的绿光自下而上,向他脸上涌来。“啪”的一声,他头顶的木簪断成了两截,一头干焦的头发,都向上直飞起,平波腾空而起,一柄木剑围绕在他身边忽上忽下。他双掌对击,空中暴响了两声,木剑变为数十柄,他对着韩一鸣一指,木剑全都向韩一鸣刺过来。只是这回跟上回不同,一部分木剑是直刺过来,另一部分木剑却直飞上去,然后落下来,自韩一鸣身边背后刺来。
韩一鸣手一动,已将打到面前的灵光都荡了个干净,而背后的灵光,则是他的灵盾荡开。平波手势变幻无方,一道道灵光自他的木剑上直透过来,起始是黑色的,后来却越来越亮,却是黑中透出来的明亮。韩一鸣也越来越沉得他的剑光沉重,虽说有灵盾相助,但灵盾与那越来越亮的的灵光相撞,竟让他觉得吃力,每撞一下,身上都吃痛。平波嘴角挑起带着一丝狞笑:“看你坚持得了多久?你这灵盾,还薄得很哪!”手上越发狠了。
韩一鸣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平波一下下的重击,击得他背心痛不可当。不知为何,平波的剑光就是打在他面前,只要是灵盾拦住的,背心都会隐隐作痛。背心的痛直扯到胸前来,且越来越痛,若不是灵盾,他一定支持不了这许多下。此时他也无暇却顾及灵骨了,自己都有些应接不暇了,先顾好自己再说。平波边动手边冷笑:“你以为你背了一片龙鳞,就了不得了?小兔崽仔!当年我好言相劝,你要一意孤行迈入死地么,就怪不得我了!你以为灵山是什么好东西?它迟早要倒在我的剑下!凌空白收了一堆垃圾!七大弟子几十徒孙,都护不住他的灵山!这七大弟子,当真是废物!”
韩一鸣虽知平波心思歹毒,但万万不曾料到他这时把灭灵山就这么说出来了,且说得那么明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平波怎能如此狠毒!也脱口道:“住口!不许你侮辱我师长!”平波哈哈大笑:“我偏要说他们无用!他们本就无用!小兔崽仔,你看看姓赵的,一副骨架罢了!他要当骨架,就让他当好了!活着已令人憎恨!死了更令人厌恶!绑上龙筋也没用!我杀了你,他就散了!哈哈!这就是他和秦无方想的妙招,只要你活着,他就永远跟着你,保护你!真感人!我倒要看看,如果你死了,他还能感动谁?”
他嘴里说着,手下却不软,桃木剑光泽明亮,幻化为无数剑影,直打过来。今日平波的修为与他往日全然两样!平日里韩一鸣十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