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组村长家回七组郑爽家的路上,四个都不说话,只要醒过来的小挺在依依呀呀地自言自语着。
回到家里,大家都坐在大厅上,郑爽一脸的自责,对高原说:“是我提议将他送到村长家的,是我害了阿光,是我对不起村长!”
见郑爽如此自责,高原简直无地自容了,铁青着脸说:“不是你的错!是我将他叫到庞村来,首先是我的错!我要找到他,让他彻底消失掉!”
杜展张着惊恐的眼睛,紧紧地靠在郑爽身边,胆颤心惊地问:“他还会回来么?”高原恶狠狠地哼着:“他敢回来,我当场捏死了他,就地埋了,算我赎罪之举!”
方芳见这些男人都在讲废话,微微叹了口气,对郑爽说:“我们要不要搜查一遍房子,防着他去而复返,等我们落单的时候,再来伤害我们。”
郑爽一听有理,就想站起来去检查房子,杜展紧紧地拉着郑爽的手臂,说:“哥,我要跟你在一起!”郑爽略一迟疑,说:“好!我们哥俩一起去,见着了就死命打!走!”“慢着,你们等待!”方芳说完,抱着小挺就向厨房走去。见方芳走进厨房,郑爽心知她要找一个顺手的东西给自己防身用,就停下脚步等着方芳取东西来。
方芳抱着小挺走进厨房,顺手摁亮厨房电灯,突然冰箱侧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大喝一声:“谁?出来!”
猛然,一个白衣白裤的男人以极快的速度,从冰箱侧后面冲出来,掠过方芳身边,夺厨房门而出,从大厅中惊愕着的三个男人之间疾跑出大厅,就开着大门中的小铁门。
杜展惊惧地大喊一声:“高平!”高原和郑爽反应过来,拔腿就冲向大门处,可惜被高平开了小铁门逃了出去。
郑爽追出大门,已然不知高平去向,突然心生一计,大声乍呼着:“高原,幺叔正带人在公路那边巡查,东边和北边他都逃不了,南山是大山他逃进去也得饿死,西边是鸡公溪,我们往西边追去,防着他涉水从鸡公溪对岸逃掉!”
带着杜展和方芳一起出来的高原,听了郑爽的乍呼,不知就里,急声说:“那我们赶紧抄向西面吧,打电话给风景区的员工,让他们起来一起捉拿!”郑爽答应一声,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就放到耳边,略等会儿,大声说:“风景区公司吗?我是郑爽郑医生。一个白衣白裤的27岁高个年轻男人向你们那边跑去了,这人是罪犯,你们全部起来搜查,防止他从鸡公溪涉水逃走。好,好,你们行动要快点。这人很危险,见着了就往死里打,打到他还不了手为止!”
刚想收起电话,郑爽又拔打开电话,大声说:“喂,治保主任吗?我是郑爽郑医生。有一个白衣白裤的27岁高个年轻男人,什么?你正带人在自西往东搜查?哦,是幺叔打你电话的呀。好,好,小心点,这人很危险的。好,我这就带人向西追去。”
正如郑爽所预计的那样,高平并不熟悉庞村的道路,窜出郑爽家的大门,一头就往暗乎乎的龙眼树林里钻进去,藏身在一个稻草堆后面。听了郑爽的一通话,高平拔腿就往南的方向跑出,心想纵然是逃进大山,也有脱身的机会,总比被活抓的强!
听着村中的狗吠声从五、六组之间由近及远传了来,郑爽望了望高原,说:“他中计往南山方向逃去了!我们让盛工和于虹嫂子起来,带着两个公司的值班员工,先到南山悬崖后面守着,防止他逃进深山中去。哼!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跳下悬崖!”
高原对庞村的路径也不熟,听郑爽这样讲,已经回味过来,原来郑爽刚才那一大通话都在自说自话,意在逼得高平往南山方向逃去,将他向什么悬崖上面去的。
跟盛工低声通完电话,郑爽对方芳说:“他逃向南山方向去了,你先抱小挺回家去吧。高原、阿展,我们三个人向南山追去,我就不信逮不住那死小子了!”
方芳担心地说:“你们每个人都要带一根木棍去,必须防着他穷途末路之时行凶杀人啊!”
郑爽想想对头,立即回房子里找来三根木棍出来,边递给高原和杜展,边说:“我们追去!循着狗叫声方向追去就对了。”
穿过五六组之间的村路,五六与二三组之间的十字路口时,听着狗吠的声音,高平应该身在二组通往南山的路上了。三人拎着木棍一路狂追,终于在南山脚下,借着月光,发现高平的身影正在爬上南山的山岭中间移动着。
三人边往山上爬去,郑爽边掏出手机联系盛工,得知盛工已经带着十几个女人,各带工具守在悬崖后面通向山顶的山路两侧,郑爽嘴角浮起一缕冷冰冰的笑容,心里说:“小子,你去死吧!”
南山悬崖就是当年幺叔的老婆被温书农逼得跳崖身亡的那个悬崖,就在南山半山腰处,有近百米高,崖下就是近山脚处的酸枣树林子。悬崖东面和北面都是深达十来米的深渊,南面往山顶方向是一处岩壁。因此,只要盛工带着的人手,将高平从山岭上往去悬崖的路上逼赶,高平就无路可逃了。
唯一令郑爽担心的是,面对穷途末路的高平,盛工一个男人带着一帮女人,能不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