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淤泥太滑溜,我根本跑不过去,干脆匍匐卧倒,借助滑行的速度飞快得向水蛇冲过去。
短短十几米的长度,眨眼就到。我紧张地举着长枪,紧紧咬着牙关,这一枪至关重要,如果打不准,大牛和我都很难逃脱蛇口。
沈冰、田教授、倪伟平、李燕、凡凡和高小梅俱都发出声声惊叫,他们觉得我不是救人去的,简直就是送死。面对一条又粗又长的水蟒,我不但要把大牛救出来,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危,这基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水蛇瞎了一只眼,视线看不全面,只能扭头看向贴着地面滑行的我,它想张开巨嘴一口咬死我,蛇身快速地扭回了一半,只要身子掉个方向,我基本就死定了。
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果断冲着蛇头开了枪,砰地一声枪响,头顶之上又炸开一个血花。
高小梅忍不住高呼喊道:“打中了!打中了!”
我压在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蛇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也不敢肯定那一枪是否命中它的右眼,直到听见高小梅的大呼小叫,我才确定一枪命中。
水蛇不堪忍受剧痛,抡起蛇尾,像是瞎子一样胡乱地抽打地面,巨大的蛇嘴也没闲着,雨点般地咬向地面,每一口都咬出一个大深坑,看样子挺惊人的,但因为失去了准度,始终威胁不到我和大牛,趁着它将河边搅得天翻地覆,我拉着大牛快速跑向山根的洞口。
水蛇折腾了半天,也害怕我们伤其性命,噗通一声跳进水中不见了。
大牛气得牙痒,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大,为什么不打死它?我拿几包炸药把它炸出来!今天老子非弄死它不可!剥了它的皮,抽它的筋,喝它的血,否则不足以解恨!”
我指着恼羞成怒的大牛说道:“你丫能不能消停会?穷寇莫追的道理你不明白吗?这条河流很宽,情形很复杂,不知道水里面还有几条大水蟒,难道你想把它们都招上来咬死你?”
大牛说得无非是气话,差点丧生蛇口,心情能不郁闷吗?一看我跟他急眼了,这小子自知理亏,反而一脸的讨好说:“老大,我这不是气话吗?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救我呢,若不是你冒死相救,我大牛这会正在水蟒肚子里睡觉呢。”
我说,你和我之间是铁血凝结的友谊,还用得着谢吗?这么一条巨型水蛇,除非砍断蛇头,否则打再多的子弹,它也死不了。现在它瞎了双眼,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了,何必赶尽杀绝呢?
大牛大度地说:“好吧,反正老子也没死成,就饶了它吧,希望它不要再攻击我们就行。”
山洞的墙壁上爬着一些枯死的水草,我们揭下来扔进火堆,洞里渐渐有了一些暖意,大铁锅里的热水被烧开了,热气腾腾地冒着热气,看着很舒服。我们每人喝了一杯,河边湿气太重,多喝点热水能抵挡寒气。
抬头看看太阳的方向,我们面对的位置是西边,河水的流向是自北往南的,如果沿着河流行走,应该可以到达红虎山附近。
茶马古道和狼人沟俱都毁于山崩,我们就算回到马伊拉领着我们走过的那条路行走,也是无路可走。
我突然有种感觉,河流流经的方向就是冲着红虎山方向去的,沈万山水葬的那条河道,会不会跟这条河流是一条河呢?
沈冰和大牛发现我盯着河流一直在沉思,他俩心中大概猜出点什么,但当着这么多人不便直问。
沿着河边行走,不太实际。漫无边际的水草挡住了视线,根本无路可行,河边依然隐藏着数不尽的水莽,如果顺着河边行走,肯定困难重重,弄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八个人商量了半天,我主张沿河行船而下,不但可以缩短到达红虎山的路程,还能减少河边的很多危险。
凡凡胆子小,忽然张大眼睛说:“万一水面上碰到鳄鱼或者鲨鱼或者水蟒怎么办?”
我安慰大家说,山上的紫檀木还有很多,只要我们把船做得结实一些,每个人发一根长长的竹竿,顶端绑上锋利的军刺,就算碰到它们的袭击,我们可以拿武器抵挡。
大牛很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手里有火力强大的枪支弹药,还有现成的炸药,我就不信它们不怕死!”
田教授和沈冰同意我的行进路线,走水路无疑是最安全的,鲨鱼、鳄鱼和水莽在水流湍急的河流中一般不会出现,凡凡纯粹是自个吓唬自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