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二……你这画,可以卖给我吗?”
温雪妍小声的问道。
秦文义放下画,淡漠问道:“你懂画?”
“学过几天,先生的画,重意不重形,如秋日落霞,冬日寒梅,孤傲、沧桑,犹如一杯苦酒,让人望而心生悲愁!”
“就像眼前这幅长河落日图,看似随笔之作,实则蕴含了先生的意境与才气。”
“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对,还请指教?”
温雪妍妙目灵气流转,娓娓道来。
秦文义脸上少有的浮现出笑意,点头道:“你是第二个懂我画的人。”
“第二个,那第一个呢?”温雪妍不解的问道。
秦文义不语,一旁的气质美女刘嫣俏脸通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叔叔,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画,能卖给我吗?我全要了。”温雪妍欣喜道。
她倒不是刻意造作,实是秦文义画功了得,便是比那些名展上的大师手笔,也丝毫不逊色。
秦羿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亲叔,不仅容貌上与父亲极为相似,便是这画功也是血脉传承,各有造诣。
不同的是,父亲的画,潇洒、绝伦,如苍天之白鹤。
而二叔的画,则是大漠孤鹰,落寞、苍凉,孤独无依。
“文义!”
刘嫣大喜,悄悄给他使了个眼神。
秦文义靠卖字画为生,由于标价过高,又无名气,几乎一年也卖不了几张,日子过的极其紧巴。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懂画,还愿意买画的大买家,可是笔大生意。
“不卖!”
秦文义摇了摇头,淡然道。
“为什么啊?”
温雪妍失落的撇了撇嘴道。
“没什么,就是不想卖了。”秦文义冷然道。
“叔,我是真喜欢啊。”
“是啊,文义,人家姑娘一片诚心,你就成全人家小姑娘吧。”刘嫣劝道。
“不卖就是不卖!”
秦文义夹着画卷,背着画夹,一瘸一拐的,缓缓消失在路口。
“羿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温雪妍见他走远了,心中莫名酸楚的很。
秦羿摸了摸鼻梁,淡然一笑:“二叔,有意思啊!”
秦家人,骨子里天生有一股子驴犟劲,无论是秦文仁,还是他,都有犯倔的时候。
现在看来,二叔也是如此。
他不愿意卖画,只怕还是因为旁边这位美艳动人的三小姐吧。
一个是开宝马的富家小姐,一个是穷困潦倒的残疾画师,这两人之间竟然有如此一段故事。
这倒是有趣的很啊!
看着倔强的秦文义落寞而去,刘嫣眼角流下了心痛的泪水。
“两位贵姓?”刘嫣擦掉眼泪,问道。
“我叫温雪妍,他是秦羿,姐姐跟这位大师熟吗?”
温雪妍蕙心兰质,心知这女人很可能就是以后的二婶,自是亲近的很。
“我叫刘嫣,他,他是我爱人!”
“你们别介意,他这人就是脾气不太好,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我明天肯定会把画给你们弄到的。”
刘嫣笑道。
温雪妍与她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
“刘小姐,你认识他多久了?结婚了吗?”
秦羿抱着胳膊,淡淡问道。
刘嫣柳眉一蹙,颇是不悦,秦羿的问话就像是讯问一般。
但他那双冰寒、傲气的双眼,让她不由得莫名心生畏惧,便是像她父亲,以及云州市的一把手也无这等气势。
这个年轻人,来头不小啊!
“实不相瞒,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尚未结婚,个中苦楚,不便明言!”
刘嫣苦笑道。
“很好,三年不离不弃,你够资格入秦家门了。”
“这桩好事,我就给你们成了!”
秦羿沉思了片刻,负手傲然道。
“什么?”
刘嫣欣喜之余,愈发晕乎了。
在云州,谁都知道,秦文义残疾、孤苦配不上她这位刘家三小姐。
但在这位青年眼中,自己也就刚刚够资格配上秦文义。
任谁听了,也得笑掉大牙。
但刘嫣却在秦羿身上看到了希望,直觉告诉她,这人不简单。
“明天中午12点,咱们还是在这地方见。”
秦羿冷傲叮嘱了一句,与温雪妍自顾去了。
刘嫣望着这个一身粗布青衫,但却傲气凌人的家伙,心中疑云顿生。
“莫非文义有来头?”
“秦羿、秦文义,眉眼之间还有几分相似,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文义对他的态度,不像是相识之人!”
“不管如何,我与文义之间的结,要真能解开,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