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带着后部五百骑兵匆匆到达,但看到的却不是被驱散而逃的吕军,而是乱成一团的自军将士。
太史慈所率的骑兵并不多,但此刻一个个持枪拿刀,高声大喝。以一种嘲讽的态度看向乱成一团的曹军,丝毫不惧新近到达的颜良所部。
颜良眼中怒气顿显,但又有些疑惑。这些没有丝毫恐惧之心的吕军士卒到底有何凭恃?为何如此胆大妄为。
太史慈没有再次发起进攻,而乱成一团的曹军也逐渐开始恢复阵型。前部领队拍马向后,拱手向颜良道:“将军,属下……”
一句话还未说完,脸上便多了一血痕,那是颜良挥动马鞭所致。那名领队闷哼一声,死死站定,不敢有丝毫反应。
颜良怒气难消,又狠狠抽动了十数鞭才停了下来。鲜血顺着那名领队的双手,脸颊不断滴落下来,迅速渗入地面。
旁边亲卫心中不忍,开口劝道:“将军,卫屯将一时不备,而被敌军所趁。还望您看在他以前历来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暂且饶过他性命,让他戴罪立功。”
颜良收回马鞭,冷声道:“卫志,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属下损兵折将,愧对将军。”
颜良冷哼道:“我还没有将那点轻微损失放在眼里,关键是你让首战输阵,接下来全军都受影响。不知接下来要付出何等代价才能再次夺回,这才是我在意的。”
卫志脸色难看,连忙拱手道:“属下知罪。”
颜良点了点头,沉声问道:“损失如何,从实报来。”
卫志犹豫了一下道:“损失近百士卒,剩下的也有不少带伤。”
颜良低头沉思了一下,沉声下令道:“卫志,从还未动的两百骑中挑出一百骑,随我一起上前。让那些残兵败将别在那里丢人,赶快撤到后队去。”
亲兵脸色微变,连忙拱手道:“将军,您这是……”
“去见见那个青州名将太史慈到底如何?刚一开战便令我损失百骑。”
亲兵心急道:“将军,敌方胆大妄为,肯定是有后续计划。你还记得昔日文丑将军,就是因为当时冒进,而被……”
亲兵没有说出后半句,但他的意思,颜良却十分清楚。当时文丑冒进,被曹军突袭,而最终死于乱军之中。亲兵提到文丑,显然是提醒颜良不要重蹈覆辙。
颜良望着亲兵,眼神阴晴不定,但最后却淡淡一笑,拍了拍一下亲兵的肩膀道:“你说的对,立即派出巡骑,探查四方,确保五里之内不会有敌军隐藏。”
亲兵看颜良主意已决,也不再劝说,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颜良看卫志已经挑出了一百骑兵,持刀拍马向前,一百骑兵紧随其后,在距离太史慈一百步时缓缓停下。他独身出阵约三十步,拱手向对阵道:“太史将军,可否出来一见?”
太史慈手拿两杆短戟,轻夹马腹,缓步上前,与颜良隔阵相对。
颜良望着太史慈,年约三十,身披银色铠甲,脸色坚毅。手中双戟此刻还沾着少许鲜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异样的光辉。
太史慈同时审视着颜良,年方四十,被一片黑甲包裹其间。手持长柄马刀,双目炯炯,眉宇之间似有无限愁色。
过了良久,只见颜良淡淡一笑,朝向太史慈道:“昔日便听闻青州名将太史子义,轻生重义而又豪气干天。却不曾想先归刘繇,后附孙策,再降吕布。要不,你干脆直接再归降我主曹操,我保你待遇一如往常。”
太史慈脸色不惊不喜,朝向颜良道:“我太史慈随心而为,虽然先后选主,但从未后悔半分,更不可能被人俘获,从而被迫降敌。哪像颜将军你,一战被便关羽所擒,这冀州第一名将真的令在下佩服万分啊!”
颜良脸色间闪出一股怒色,但转瞬间便完全散去。他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什么冀州第一名将,那都是昔日虚名。倒是太史将军你,受孙策大恩,此刻却投靠那三姓家奴吕布。真是有什么主公,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对了,你亦是三姓家奴。”
太史慈脸色微动,冷然道:“昔日闻颜良善战,但此刻却知竟然还有如此利嘴。你邀我前来,如果只是为了和我争论孰是孰非,那你可以回去了。刚才你没在,我胜之不武,此刻容你再整士卒,与我再战一场如何?”
颜良大笑,指向太史慈身后道:“子义真乃豪气干天。只不过我想再多问一句,此刻我强汝弱,你是想对等数量的骑兵决战,还是一起一战而决。”
“何必要对等相决?此刻我身边只有这三百骑兵,颜将军心中莫非不想直接绞杀我们?为了你一战而胜,我觉得你还是齐杀过来,到时候我们拼一个够本,拼两个大赚。”
颜良笑了笑道:“我颜某岂能占太史将军如此便宜?听闻吕布帐下尚有两千余并州精骑,太史慈何不招他们前来,那样必定公平许多。”
太史慈呵呵一笑,朝向颜良道:“颜将军是想问我军那两千骑兵身在何处吧?如若在他们在你我交战之时,突然杀到。那么全军覆没的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