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便是扬州府。”一位锦衣卫指着扬州方向说。
“哦,听说,扬州出美女,不少兄弟第一次来扬州,进城见识一番。“承宣吩咐说。
“兄弟们跟着大人一路悠闲,实在是一趟美差,扬州不但出美女,美景甲天下,还有不少温泉,大人的伤口正在愈合,泡一泡温泉,对大人的伤口再好不过了。”
已经进入夏天,太阳直晒下来,十分炎热,随行的锦衣们,都已经冒汗,连跨下的马匹也直突突。
微微吹来,树叶摇摆,一眼看到,到处是庄稼,青绿一片,杨柳成荫,路边还长着不少榆树、刺槐、泡桐、槐树等等,尤其是杨柳,随风摇摆,婀娜多姿,白茫茫的柳絮在空中飘荡,青蛙的叫声,伴着蝉鸣,此起彼伏,好一副江南田园景像。
一行人顶着热日继续赶路,走不多远,扬州城豁然展现在眼前,在城门口,站着很多人,锣鼓声,鞭炮声,顿时大作,比过年还热闹。
这种场面,承宣已经习惯了,一路上,每到一座城池,都有大队人马夹道欢迎。这是京城里突然冒出来的新贵,正是他们巴结的新对像,就冲着锦衣卫指挥同知的身份,都够他们心惊不已,以往,锦衣卫行踪不定,来无影,去无踪,想巴结,都找不到人。如今,这一位大红人,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正给了他们大好的机会,虽然,没有人喜欢锦衣卫,却不得不来巴结,手上捧着银票,心里却大骂不已。
有几个人从人群中急速跑出来,比见自己的老爹还亲热,“卑职扬州府知府骆浩,率领所属3州7县同僚,特来迎候承大人。”
锦衣卫放下轿车,掀起轿帘,骆浩连忙上前,凑了不来,“天热炎热,承大人一路劳顿,实在太辛苦了,请大人不要嫌弃,在扬州歇歇脚,清洗一下风尘,再赶赴南京也不迟。”
承宣探出头来,冲他微微一笑,“大热天的,骆大人站在城门口迎候,一定累坏了吧!”
骆浩陪着笑脸,“大人伤带重伤,拔涉二千里,与大人相比,卑职只是在城门守了三五个时辰,实在是微不足道。请大人进城,卑职与众同僚已经包下了迎春阁,备下酒宴,大人用完宴席之后,再去城外吴家堡落脚,泡一泡温泉,洗去一身风尘,休息一下,到了晚上,游灯赏月,一览二十四桥夜景,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承宣点点头,“骆大人安排如此细致周密,想来,在处理扬州府政务上,也一定是面面俱到,周详无遗,官员清廉,百姓富足,官民相安,没有冤假错案,本官一定上奏皇上,为骆大人请下廉洁忠义匾,以示嘉奖。”
骆浩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心里暗暗骂道,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锦衣卫,一见面,便指桑骂槐,虚张声势,扣下一堆大帽子,然后伸手要钱。
承宣所用的招数,都是卢忠教的,一路下来,越用越顺手,百试不爽。
骆浩虽然心里骂着,脸上却陪着笑,不就要钱嘛,有出就有进,有进就有出,没什么大不了的。
扬州城里,果然与北方不同,街道上,人流穿梳,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所有建筑,都十分精致,地上铺着青砖。
迎春楼在城里最繁华热闹的街市口,走进院子,地上是清一色的鹅卵石,十分整齐,长满了各种花草,不少地方,长满了青竹,一座假山迎面而立,溪水从上而下,活生生一道人造瀑布。
整个院子十分清凉,一道院墙,隔开的,不仅仅是酷暑,还有喧嚣的吵杂声,到了这里,承宣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闹中取静。
在大憨的搀扶下,承宣跨出轿车,在骆浩等人的引领下,登上了迎春阁。迎春阁高三楼,全是实木打造,扶手、地板、台阶皆是松木,家具皆是红木,点缀着不少金银饰品,豪华之极。
一楼和二楼坐满了人,衣着华丽,有不少穿着官服,都是一些六品、七品的州、县官员,以及城中有头有脸的绅士、豪商及致休官员。主席在三楼,地板上铺着绒毯,承宣想起了草原上瓦剌人的营里,自己的那顶帐包,两边的景像差距太大了,恍如隔世。
承宣端坐在主席,骆浩陪在下首,同桌的还有几位同知、知州一类的官员,以及二位豪商代表,其中一位是盐茶商会会长邵泽,另一位是绸布商会会长田家思。
骆浩指着满桌子的菜肴,陪着笑脸说,“承大人来自京城,用过皇宫里的御膳,是开过眼界的,扬州是个小地方,一点点薄酒粗菜,略表心意,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承宣一路而来,见了不少以前从没见过的菜,越是向南,宴席越是奢华,到了扬州,才算是正的开了眼界,在这个桌子上,根本看到人鲍鱼刺肚这样的菜,他能认得出来的,只有二三样。
“扬州真是个好地方啊,人美水美佳肴美,骆大人说本官是从京里来的,是见过世面的,可这桌上的菜,本官只认二三样,其余的,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使是在皇宫里,本官也没有见过。”
桌子上的人脸色大变,都说伸手不打笑脸的,这些人虽然没一个喜欢锦衣卫的,可也是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