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般,换上一副令人不得不信服的严肃面孔。
“本来,不应该这样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看到的发生了一些意外后的情况。依照原本的设定,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其实是……”
她故意停顿,环视我们期待的表情,然后盯着芳的眼睛,用话剧舞台上那种低沉浑厚的声调:“‘注意脚下!’”
芳一个激灵,不自禁低头看去。
“你记住这句话,明天后天约会时间再去那里,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
“可是……”
“一定要尽快,再晚估计就来不及了。”
这两天,我故意拿些侦探小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有一句没一句地评论,希望能引发她的好奇心,和我讨论起来,我可以趁机把话题引到芳那件事上,她就会把一切解释清楚。
我想的很好,但现在发现,充其量,只是“想的很好”。
我忘记考虑她的逆反心理,一旦察知你的意图,就绝不会轻易让你如愿。
她显然比我沉得住气,最后,我还是要主动出击。
“你看侦探小说吗?”
“看过一些。”
“你觉得那些侦探都怎么样?”她一定会说很厉害,我就回答“你也很厉害,前些天你的表现就像个侦探”,这样就成功了第一步。
“很愚蠢。”
“啊!……”我总不能说你也很愚蠢吧,“为什么?”
她正色说:“阿龙,你知道灵能力者吗?”
“知道,就是可以看见鬼的人。”
“灵能力是一种能力,似乎很优越,却让他们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鬼魅,他们眼中的世界反而要恐怖得多。”
“可是……”
“你想说这和侦探有什么关系?推理的能力同样道理,拥有的人只会看到更多丑陋,也可说是可悲的能力。
那些侦探,真的可能一点不受影响,不管目睹什么,都一直保持阳光心态,义无返顾地进行推理、缉捕凶手、打击罪恶吗?毕竟不是机器呀,有血有肉,必定会失望,会痛心,会难过。
明明比其他人聪明,却过得不如他们轻松愉快,不是愚蠢是什么?”
她的语气决断肯定,神态惟我独尊,似乎在教导我接受真理。
我也确实没有那么思考过,一时沉浸其中,连话题转移了都没有注意。
我回到家,都顾不上补充睡眠:“赵蓉!你给我解释!”
正在看书的她手抖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我,顺手把书扣在头上,像加了个屋顶。
“怎么了?”
“刚才我去医院,我碰见了芳的同事,她说芳几天没上班了。这几天出版社应酬多,我忙不过来。是你主动说你在找工作,比较有空,会替我关照她,我才放心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呀。”
“你没打电话给她?”
“没有。”
“请问,你怎么关照她的?”
“在精神上支持。”
“你!”
我几乎是愤恨地去拨电话,后悔错信了她。
“放心……”她摆出认为我小题大做的表情,“一定不会有事。出了问题,我请你吃饭。”
吃饭?芳要真有个万一,怎么也补不回来。
我现在脑子里塞满了可怕的念头……她无故不上班……绑架……失踪……谋杀……
“喂?”
那边接电话了。
“芳吗?”
“是我。我刚才去找你,你不在。”
“哦,我刚回家。”她在,我安定了一些,“有事吗?你最近怎么样了?”
“我……我……哥哥……”
她从来只叫我“哥”,不叫“哥哥”。
果然,她哭起来。
声音很压抑,大概捂着嘴,然后立刻转为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听得我心惊不已。
我摔下电话,立刻后悔,怎么也该安慰两句问问原因呀,于是又要去拿电话,想起那哭声,心里却踌躇着,手停在半空。
终于缩手转身:“赵蓉……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对你哭吗?也难怪……你还不知道嘛。”
“我到底不知道什么?说清楚!”
她抬腕看看表:“时间正好,和我走吧。”
“今天阳光真明媚呀。”她扬着脸,享受地微笑。
“你到底要干什么?带我去哪儿?”
“解释所有这些事呀。亲眼看到比较直观。”
“这到底是……”
“还记得芳姐的字条吗?实在是很奇怪呀。一般人约会,怎么也约个半点一刻的。纸条上的时间,一次4:53,一次4:56,有零有整呀。如果是要和什么人见面,没必要这么精确的。另外就是,两次约会都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