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安门一直挤到叶园门外,叶府门前更是宾客络绎,好不热闹。
叶府管家门前忙着礼客,沿街众街坊看着四面八方前来恭贺的大小车队,满眼都是自豪,心想南边安州的景园往日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园’吗?如今却也要被我叶园盖住风头,怎么都觉得心中痛快。
十六年前,正道领袖天厌流火促成‘道境八杰’下山,重创离山教教主于七空山,那一役何等的惊心动魄。而战前,天厌流火便是在叶园和‘道境八杰’拟定的围剿计划,所以那一战后,本就是临州望族的叶园一跃成为北域最负盛名的园子,叶伏柳名声在外,加上江湖上都卖天厌流火面子,这些年叶园风光一时无二。
叶园暂且不表,此时叶园对面,临州城最大的酒楼‘华泰楼’内,小二们勤快的穿梭在各个雅间之间,掌柜‘胡先生’满脸笑意,右手打着算盘,略微算了一下这月的进项,脸上笑意便更加浓郁了。
二楼靠西南角的一处雅间,两个汉子正襟危坐,胖一点的汉子面目颇不自在,似乎有甚难言之隐,瞧他忽的起身在雅间内来回走动,半响,一张本就黑黝的脸憋得通红,朝着对面黑衣汉子说道:“师兄,何必急这一时,今日叶伏柳大寿,府上必定戒严,咱们这般贸然行事,万一不成,怕损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头。”
“不碍事,我打听过,这叶园的护卫大多是些酒囊饭袋,咱们真正要当心的,只有叶伏柳贴身的那位疯道长。”黑衣汉子淡淡说道。
“可江湖传言,这位疯道长北元下品境界,等闲根本近不得身。”那胖子搂了一眼自己师兄,小声道:“师兄你如今虽也是北元下品之境,但恕我直言,师兄怕是拿他不下。”
黑衣汉子听得这话也不生气,笑道:“谁说我要出手对付那疯道长了。”
“师兄不出手?”那胖子一听这话惊叫道,以为黑衣汉子要自己去对付那疯道长。
“你且稍安勿躁,没来由这般大声,怕人不知道么?”那人四下扫了一眼,轻喝道。又见胖子不做声,只得安慰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怎会让你身入险境,你且坐下吃酒,待会儿自知分晓。”
那胖子不明所以,虽摸不着头脑,但师兄既然这般说了,他也不敢多问,走到黑衣人对面坐下,自顾自喝起酒来。
不多时,雅间门被推开,进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奶油小生。
那小生扫了一眼两人,朝着那位黑衣汉子抱拳道:“想必这位便是司马兄?”
“正是,族弟客气了,这位是我师弟张绍全。”司马平见那人一眼认出自己,略感诧异,起身回礼道。
“张兄。”年轻人抱拳道:“柳如龙,家师毕方。”
张绍全一听‘毕方’二字,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警惕地望向司马平,疑惑问道:“离山教?我堂堂玄宗竟然沦落到要与离山教为伍?师兄你这是何意?”
“师弟,这位柳兄弟往上数几辈和我同宗,是自己人。”司马平笑道。
“司马兄所言极是,这次咱们的目标本就一致,又是同宗的袍泽,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张兄何必如此芥蒂?”柳如龙望着张绍全笑道。
望着柳如龙一脸笑意,张绍全满心憎恶,一口酒入喉,向着司马平说道:“师兄,咱们玄宗宗规,你可别忘了。”
“我理会得。”司马平朝着张绍全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既是如此,我听师兄安排。”张绍全再不多言。
三人在华泰楼商议,不多时柳如龙先行离去。
“师兄,本是私事,你如今喊个外人横插一脚,究竟是何意思?”张绍全见柳如龙已走,开口问道。
“借刀杀人罢了。”司马平阴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