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推断独孤九剑的剑招用意,又有何不可?
当下他将那些不解之处一一记下,与长白剑经的相似招数相互印证,登时许多繁复、深奥、精妙之处,都豁然开朗,与《长白剑经》和“破剑式”的武功,理解登时都加深了一层。
齐御风不由得感叹,原以为这长白剑经,他已然学得差不多了,只等内力一深,便能发挥出那惊天动地的威力,可今日看了这“破剑式”两相比较,才知道天下任何招数武功,原来都能自行化在这‘长白剑经’之中,原来许多看似平平无奇的招数,却原来也有这番妙用。
而这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也是如此,方才还略有不懂之处,一想到那中年人使剑时的身形步法,相互印证,便立时觉察出了“破剑式”许多的奥妙所在。
这两种剑法当真都是剑道总纲,包罗万有,融百家武学所长,可分庭抗礼,不分轩轾。
可略一想,齐御风不禁又摇了摇头,此时他如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一般,在至高无上的剑法要诀面前,生平所学剑法的精妙与破绽之处,已然一览无余,眼光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变得极高。
论及剑法,《长白剑经》七十二式,每招每式都千锤百炼无可更改,得一份体悟,细心体会其中的运劲法门,便增添一份威力,这威力无穷无尽,永远都学不完,可谓大道至简,衍化至繁,却又难以捉摸。
而《独孤九剑》这一招“破剑式”来看,却无非是将天下武功汇合总集,根据其他武功的行动而做出最合理的判断反应,招数繁复,变化极多,每一招都有单独的破解之法,固然是博大精深,精深奇奥,却令初学者苦恼不已,容易在纷繁复杂的剑招之中不能自拔,没有如《长白剑经》那般返璞归真之感。
既然学完了“破剑式”他便依次又看第三招“破刀式”的口诀,但见这路“破刀式”剑法甚短,只有寥寥五六百字,开头便写到,专门破解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斩马刀种种刀法,讲究以轻御重,以快制慢。
齐御风作为胡家刀法的传人,看到这不禁有点腻歪,心道刀法练到绝顶,威力也不可小窥,岂又是你一句以轻御重,以快制慢就可以尽破的?
前面的“破剑式”博大精深,纷繁复杂,剑意各异,莫非这创立武功之人编到了“破刀式”就没什么灵感了,没有“破剑式”的种种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了不成?
还是创立这套剑法之人,对剑法研究得颇深,可刀法却未必多么精通?
可他继续向下看,却又心生惭愧,却原来这破刀式,除了前面几招以轻御重,以快制慢的剑招之外,另外破刀之法,却还要从破剑式中找寻,要与“破剑式”相结合才能使用,一法既通,万法便通,所以才不再赘述。
石碑明言,“破刀式”的许多变化,都是从“破剑式”演化而来。破剑式既然学会,破刀式的种种变化略微更改即可,只是一提,不再多言,其余变化,所学之人自行参悟即可。
当下他有了“破剑式”的基础,一路将这“破刀式”对刀法的总论看完,登时却又有些疑惑。
按照独这孤九剑“破刀式”的说法,刀法就算到了顶,距离剑术顶峰的境界,却也差得老远。
究其原因有三:
其一,刀法之中,进攻比剑法少了撩、挑、点、挂四招;守御少了扫、截、绞三式,而且刀又是单刃,而非剑的双刃,运转不如长剑那般灵巧。
其二,剑走青、刀走黑。青者轻也。剑本身轻薄,不能硬挡硬架,而是逢坚避刃,遇隙削钢。而刀法依仗势大力沉,死不旋踵,并非上层武学之道。
其三,刀法尚猛,勇猛快速、激烈奔放,不如剑术那般刚柔并济,奇诡狡诈,倘若都是以快打快的高手,刀招绝对抵御不了高明的剑法。
齐御风心道:“看来这位创立独孤九剑的前辈,至少也是南宋时的人,没有见过太极之术。倘若他知道有一种刀法叫做太极刀,估计结论便不会只是如此了。”
不过,细细想来,除了太极那般奇特的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武功,这番说法倒也大致是正确的。
从古至今,刀法都是容易速成,却绝难成为一代高手。
老祖宗早有记载,十日练拳,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
又说: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宝剑随身藏。
剑法好的人,使刀弄枪都会得心应手,但练刀法之人却未必如此。
这便譬如钢琴弹到大师境界,自己一人便可撑起一场音乐会,学习其他乐器,自然手到擒来,可是齐御风这口琴吹得再溜,终究也只是小道罢了,有点上不了台面。
胡斐当年也是以刀法启蒙,但到了武功大成之时,却也弃刀练剑,武学便愈加精进,想必也是如此道理。
思前想后,他不禁一撇嘴心道,后世有些人为了独树一帜,往往将刀法与剑术相提并论,意yin出许多天下霸绝的人物,都是练刀出身。
说得刀法好像练到了极致,就能与剑法相提并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