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攻讦他言行不当,为宗族在美的移民张目而公然说出抨击美国律法制度的话语,使得中美关系蒙上一层阴云,幸是皇上如天鸿福,美国人才念在皇上的份上未与他计较等等。还有就是李鸿章在美期间,私自出卖国内大片矿山予美国企业主,涉嫌出卖官产。甚至还有人上折子弹劾其对美国的种种制度都大家赞赏,而反而抨击国内的政治制度这种纯属胡说八道的话。且不说李鸿章没有此心也没这个见识,就算他有,他敢在公众场合说?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我的秘书处几乎成了内宫接本处与我之间的传递员了,原因是这些折子都涉及到攻讦弹劾内阁首辅,他们一介微末小员,哪敢擅拆擅看?
看了看这些人的名字,要么是满员蒙员,要么就是是些不出名的汉员,自从当年下旨扩大密折奏事权范围之后,我就发现这时代普遍的官员素质还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低,如今更是可见一斑,这也是为何我可以以派系制派系,而朝中总是有派系的原因了。
且不说那些攻讦李鸿章奢侈什么的,去年瞿鸿机的例子就在那,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不会在此问题上再去攻击朝中大臣,这些人之愚蠢可见一斑。而那些攻讦他在美行动的那些人,他们就算用脚趾想事情也该想到前两年在风口浪尖上挣扎的李鸿章从此也会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了,他在美国每天都会与国内就政策进行联络,又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再细看这些名单,文官大多在五品以下,满员蒙员大多是北京的或是军改以进行过的省份原有的八旗驻防兵的将领官员,这些人背后是谁,一望而知,载沣如果不是愚笨到家就是别有用心了。
回京后的李鸿章向我交待完在美的事情及进展之后,就托词旅途劳顿旧疾再起,回家养病去了,朝中他的位子他推荐留给张之洞,这也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无法判断这个老头到底是大忠大智,还是故作姿态来显示自己的操守。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眼前重要的是我必须得和载沣谈一谈了,我发现自从他出去主导军改之后,我越来越有些摸不透他了。
军改自然不能停,该办什么事情他还得办,只是我要给他一个警告了,否则任由他这样下去,到时候走到一条我也不愿见到的路上去,那也是皇家的悲哀。
在此之前,我分别召见了恭亲王载滢,肃亲王善耆,毅郡王载洸等宗室的亲贵,针对不同的人,斟酌着话语套问着载沣到底想干什么,顺便穿插些对李鸿章受攻击事件的情状,各人的回答都让我不禁心惊,善耆和载滢都分别不同程度的听过载沣说过一些要对付李鸿章的话,所以,载沣在后面挑动人针对李鸿章,这是几乎可以肯定的。
而他与李鸿章没有深仇大恨,他的父亲也就是光绪帝的亲生父亲醇贤亲王奕譞,是李鸿章当年的背后大树,他没有道理与李鸿章有什么过节,而我既使向他暗示过什么,他也早过度了,更何况这几年我屡次在私下里跟他写信回折子什么的,都隐约向他透过口风,他也该收手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要抓着李鸿章不放?唯一的解释就是李鸿章碍着他什么了。
如今李鸿章挂印称病而去,联想起上一次风波他也有请辞的举动,这个政治敏感度极高的老头一定是早就嗅到味道了,而且他也一定知道对手就是载沣,否则以他的实力和资历当然还有资本,反击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没有。也许他是淡了那份心,也许,他真的是顾全大局,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算是问了国家,这才没有反击。其实按他年轻时的脾气,年轻的他连恩师曾国藩有时候都未必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一个载沣?
之所以应允李鸿章的托病乞归,一方面也是让他放个假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给载沣的一个机会,李鸿章下了,他会不会攻击他曾经的盟友张之洞呢?他的举动可以让我看看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怎样。
中国人多,内耗也多,头疼是必然的。只不过这种内耗和内斗一定要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否则就会一塌糊涂,整个国家四分五裂,这是史上有明鉴的东西,不可不加以重视。这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国家没有充分发展,民智没有充分开启的时候就把我手中独裁的权力分散出去的原因。这个国家的历史上从来都不缺少野心家和愚夫,而这两种人的结合,就是国家分裂的主因之一。谁愿意看到一个四分五裂的中国?谁愿意看到一个积弱不堪的中国?那些妄言所谓全民直选的所谓民主制度的蠢材们永远也想不到这一点。
召见载沣的谕旨下达之后,想必朝野也更会有一轮猜测,为了保持安定的国内局势。我也授意一些人出来保李鸿章,同时借此机会重申了一些既定不变的政策,譬如招商引资,譬如兴办各种工矿事业等等。当然,最容易启人疑窦的就是军改是否还是一如既往,有关这一条,我也让军部和教化部各自从己方的立场在中华时报上连续发表一些社论,譬如中外各**制考及成效等等的比较的连载。而教化部的人也在报纸上连番做文章,强调国家的既定政策不容有变。
李鸿章得罪过的人果然很多,一些清流们也误判了他这次荣休背后的政治气味,开始落后一轮发起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