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御道上,伊藤迎上山县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了一眼天色,歉意地笑了笑道:“山县君,事已不可为了。清国舰队到来,无论如何都是这样的结局。既然如此,又何必连累陛下呢?”,山县好像也想通了,点了点头道:“下任首相,会是伊藤君吗?”
伊藤摇了摇头,笑了笑道:“我说过要负责任的。”,说话间凑近山县的耳朵道:“再说,那是一个火山口。不如等它凉一凉。”
山县有朋略有所思的皱眉,终于慢慢舒展出笑容来,笑了笑道:“大隈君是财政专家,想来他会让陛下和国民满意的。”
“大隈君不是笨人呐。而且……山县君,现在也许是年轻一辈们的时代了吧。”,伊藤博文笑了笑,转开话题道:“海军还是要买大舰才行啊,想来海军省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山县君,有兴趣一起见见那个清国大人吗?”
山县有朋笑了起来,摆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申初,定镇二舰的主炮不时地将一枚枚教练弹打入水中,时而摇起炮管,时而又放下,总之,刘步蟾的人没闲着。皇家海军参谋部的人集结在定远舰的舰长室里,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琅威利担心如果在东京湾停留过久,如果长崎港的日本警备舰队回援,另外虽然中俄已经缔结和约,但是如果俄国海军的那两艘铁甲舰突然出现的话,皇家海军将非常被动,所以,半个时辰之后的申正刻,必须要立即给日本一个教训,而且不可恋战,只要破坏掉他们的岸防后,再象征性向城内建筑开上几炮后就立刻要回航了。否则,皇家海军孤军在外,远离本土作战,很有可能会遭受重大损失。而中国远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从他这一个大英帝国军官的角度来看,也不希望中国就此吃下日本。如此下来,大英帝国在远东的超然地位必然会受到崛起中的中国人的挑战。
关于安全问题,刘步蟾没有在意,他有理由骄傲,这支总吨位在三万吨以上的超大规模舰队,即便是俄国人的铁甲舰加上日本人的警备舰队,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可能吃下自己,日本人如果这样做,倒真合了他的心意了。而且,在东京湾外,每半个时辰都会有两艘巡洋舰轮流战备值班警戒,一旦港外响起炮声,那全线出击,可操必胜。从这点上,他隐隐又有点看不起这个英国人了。
自从威海皇帝阅兵之后,刘琅两人的关系要比以前好上了许多,但是总归还是有点心理阴影在,于是刘步蟾略有些不耐的向琅威利作了解释。
琅笑了笑,不怎么介意这个年轻人的不礼貌,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尽一个参谋长的职责而已。既然提督阁下已经有了准备,是我的错。”
刘步蟾听琅威利这么说,心情好上了许多,言语中也多了一份歉意道:“抱歉,我的态度有些急躁了。还有半个时辰了,照琅督来看,日本人会服从吗?”
琅威利摊开双手摇了摇头,一来是表明他不介意刘刚才的冒犯,二来也是说不知道。
刘步蟾转头向东京方向看去,右手从怀中举起怀表,沉下脸道:“各将听令!现在是申初一刻,立刻回各舰,准备作战!”
“喳!谨遵军门将令!”,在林泰曾的带领下,各舰管带挺胸答道。
霎时之间,各舰警报大作,在午后的海风中昏昏欲睡的水兵兴奋的跃起身来,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特别是定镇二舰,有五个兄弟将自己的生命送在了日本,所有的人都憋了一股子气,准备为那几个兄弟好好的出口气。
“还有一刻钟。”,刘步蟾看着来路,嘀咕道:“翁大人您老要是再不来,就别怪标下无情了。”
当他手中的怀表即将走到那个意味着战争的时刻之前,翁同龢的马车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中,同行的后面还有数十辆车,缓缓的来到长堤上。
翁同龢与一个满面红光的老者一同下车,自然便是琉球国王尚泰,同行的还有与翁同龢一同抵日的尚德全,后面跟着十几个王室成员,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狂放的笑容,与阴沉着脸的日本政府官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尚泰……”,老尚泰看着港湾内飘扬着黄色龙旗的舰队,转过头来面对翁同龢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身子颤抖着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天使!”,不起身,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任由膝盖在坚硬的地面上磨得生疼,转而面向西方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伏地恸哭道:“十二载……一天干。老尚泰所以在倭苟延残喘十二载,唯待天皇(指中国皇帝。)之援拯耳!兹幸天佑庇!幸天佑庇!老尚泰等到了这一天……尚泰叩谢皇恩!叩谢天恩!”,他的深厚,琉球王室也纷纷热泪长流,跪成了一排。
而对应的,日本政府官员面面相觑,这其中,并没有伊藤博文和山县有朋内阁的重要干部,原因很简单,港外的日本记者围成了一团,纷纷看着这日本历史上耻辱的一幕。
翁同龢将老尚泰扶了起来,他在这之中也居功不小,在李鸿章放弃之后,全仗他在皇帝面前进言,并引见尚德全,这才使琉球王室在国破之后十二年,有了今天这一天。
在昨日皇家海军将一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