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勇和穆筠一直追查猛豺的下落,却没见一丝行踪,一晃半年多过去,有目击者称在银川灵武宁镇看见猛豺的踪迹,城西分局马上联合当地公安部门追击猛豺行踪。
何大勇和穆筠带着人迅速赶往银川灵武宁镇,但扑了个空,有目击证据显示猛豺的确在灵武宁镇落过脚,在警方觉察前逃身潜匿,何大勇气愤的摔膀子跺脚,猛豺已经潜逃外省,目标追捕范围扩大,犹如大海捞针。
何大勇是从姜宇手中接过的这起抢劫案的,主犯猛豺没落网,就无法结案,何大勇真想亲历抓住猛豺,这猛豺手上有枪,是极具危险的人物,再者何大勇不希望这案子停滞在他手里,即使击毙猛豺也算是结案有个交代,没你姜大少我还办不成了咋的!
这是姜宇接手的最后一个案子,姜宇和猛豺交过手,和穆筠还念叨一定亲手抓住猛豺,穆筠知道对姜宇来说没能亲手捕获猛豺是个遗憾,穆筠想帮姜宇了结这心愿,无奈现实严峻总是不如人愿。
这干啥事都逃不过姜宇的影子,不单是穆筠逃不过,警员们也时不时的提起姜宇,都背着穆筠议论,只要穆筠一进门,都特识相的闭上嘴不言语,穆筠明白着呢,恨不能拍桌子喊出一句:嘴长你们身上,你们想咋说就咋说,用得着这样吗!
其实大家伙是怕伤了穆筠,怕她难受,姜宇这小子在刑警队落下的印象可是深入人心,从办案能力到为人处世,接触的人谁都忘不了。
穆筠最怕寂静的黑夜,满脑子挡不住蹦出姜宇,特难耐,天冷手脚冰凉就会想起被姜宇捧着手脚揣怀里给她取暖;天热出汗姜宇就殷勤的给她擦拭额头脖颈,不怀好意的顺势向下,坏样儿的抓一把柔软的胸撩情;拿起水杯都会想起姜宇给她沏过菊花茶,就是上个厕所都会想俩人曾在这重气味的地方抱过亲过……再没有这么亲近的人宠着自己了,那滋味特煎熬痛苦。
又想起颜小曼说过的话:即使他有罪,罪再大也不能抹杀他的一切,他已经为他的错受到惩罚了,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还要让他怎样?
还要让他咋样?穆筠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他们彼此的痛苦,时间流逝,抛开一切仇怨剩下的还是抹杀不去感情,但这种感情不能在做为拥有,她只能存着。
自从穆筠狠狠的扇了姜宇一巴掌就再也没见过他,她真想见见姜宇,不为别的,就想看看他还好吗,越来越强烈,见不着,就像心里存的事怎么也放不下,揪着心啥事都干不安稳。
姜宇在监狱里度过了第一个春节,步入1990年,即将迎来他人生的二十六岁,这个春节让他过得特别怅然,他要熬过八个这样的春节才算到头呢!
刚入春是监狱里最松快的日子,冻土还没化开,轮不上干烧窑挖土沟的重体力活,都屈在牢里干轻松的手艺活,糊纸盒、捻麻绳、车零件……这些是静心的活儿,姜宇干得心燥,干着活就满脑子想事,还不如甩开膀子出身臭汗来的痛快。
姜宇正搬着一摞纸盒刚进屋,被292老杨拦下,眼睛也不看姜宇,低沉着声音面无声色的传话:“430,监区长让你去纪委科。”
姜宇纳闷,犯人们很少去纪委科,那里的事都是由监狱管理人员编制分配,很少用上犯人参与,但也偶尔需要模范犯人配合管理,姜宇在监狱出入宽限,受狱警们另眼相待,叫姜宇去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老杨是监区的组长,专干上传下达的口令。
姜宇撂下纸板壳,犯人们手里都忙活着,魏江低着脑袋埋头干活的样儿,唯有皮三抬头看了姜宇一眼又紧忙低下头,姜宇本能的扫视一眼转身去了纪委科。
从干活的牢屋到纪委科距离挺长,要经过两个走道,这时间的犯人都被屈在屋里,值班狱警也都在岗位,通道上没个人影,特安静,一个直角弯拐过,光线昏暗,四壁慎静。
就在姜宇拐向下一个通道口的时候,忽然从拐口处窜出几个黑影,猛头扑向姜宇,姜宇一闪身贴着墙,躲过了蒙头劈来的一棍子。
姜宇心细敏锐,就是因为皮三慌张的看他那一眼让他有了防备。
在牢里处处树敌的地方,他早就习惯查测观象的过日子,不然咋能喘着气儿的活到现在。
昏暗的光线还是让他看清了眼前的四个人,这几人就是他和穆筠第一次吃炒凉粉的时候抓获的那几个抢劫犯,这四人在十六监区,离姜宇远,平时没有上手的机会,常常瞪着狠目贼眼和姜宇挑衅的对视。
四个人血眼瞪目、来势汹汹,那架势就是要把姜宇劈死砸烂。
姜宇挺着身硬打,毫不示弱,在狭小的走道里传出骇人惊悚的劈杀声,声声慎耳,连喘息都带着杀气。
几年前也是被这几个人堵在窄小的区民楼下,亏了穆筠一个大铁锹几下铲过去,这招管了大用,让姜宇和穆筠俩人就制服了这几个劫匪,可今天姜宇没指望谁能帮他。
劈骨砸肉声扑哧带响,都闷声忍在喉咙里,怕惊动狱警,哀叫变成苦憋的忍耐,谁也不说话,连骂声都没有,怪异的慎人。
几搏奋杀之时,姜宇的后身突然又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