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苍茫,水汽蒸腾,云梦泽一眼望不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炎娃子总算松了口气,相柳沉下泥沼,大伙儿都很担心,但他却知道,相柳再也不会上来了。
当然他也明白,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世界如果像齿轮转动,没有谁可以永远立在巅峰不致沉沦,除非你不停地逆向奔跑。
此刻炎娃子忧心忡忡,云梦泽自己从未穿越过,毕竟也没有万全把握。他将延维和赣巨人封印到屠龙里,龙鳞兽擅于走泥淖,看它一副极不情愿被封印的样子,想了想心里有些歉疚,也就让它继续跟着自己尽情玩耍。他自从吸纳了相柳的精魂后,感觉实力大增,比起从前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来苍龙圣灵道息潜力极大,但一来他无法完全驾驭大道之息,二来亢龙之气已经被漆雕邪在体内炼化过一次,这几百年来又逸散了不少,是以反倒没有相柳精魂受用。
索塔娜妙目流转,凑上来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炎娃子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战况,当时只想着抄近路,如今瘴雾茫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云梦泽。”
索塔娜想了想,嘻嘻笑道:“相柳已经被你除掉了,路途既然没有了危险,你何不派两名羽人先行飞去刺探,如发现异动可以回来通报。”
炎娃子惊喜地看着她,哈哈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当即和羽天旭说了,羽天旭果然调遣了两个御风迅速的羽人前来。众人了解了情况后,都是点头叫好,只有辉傲潜摇头道:“我看行不通。”
炎娃子吃了一惊,连忙询问,辉傲潜道:“羽人太过招摇,这么贸然前去刺探,万一遇到十字军或者什么未可知的劲敌,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炎娃子踌躇半晌,索塔娜却笑而不语,若有所思。他因笑着问道:“公主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啦?”
索塔娜嘻嘻笑道:“这个办法是有,就怕他们不愿意采纳。”
羽天旭道:“公主但讲无妨,我们万里迢迢从西界赶到东土,还有什么不能克服呢?”
索塔娜微笑致意,娓娓道:“这需要两位羽人朋友首肯,却不是两个男人,而是一男一女。”
众人不解地望着她,羽天旭哈哈笑道:“原来如此。”
索塔娜笑道:“羽将军足智多谋,小妹拜服。”
看着两名羽人在羽天旭的令谕下迅速飞腾远去,众人欢饮鼓舞,继续上路了。炎娃子半途不解地问索塔娜:“刚才你和三哥打的什么哑谜?”
索塔娜见他说的是三哥而不是我三哥,不由心花怒放,哈哈笑道:“大家都猜到了你还在问我,可真是笨透啦。”
炎娃子摸摸脑袋,看看众人表示怀疑道:“大家都猜到了么?”
羽天旭呵呵笑道:“七弟可真风趣,明知故问。只有扮作情侣,即便给人瞧见了也是一段飞天佳话,不容易往刺探上面想。”
炎娃子恍然大悟,哈哈笑道:“羽人的踪迹东土人都是从未见过,忽然瞧见这么一对情侣,的确惹人遐想。这手段当真可行!”
大军行进了两天,雪人们嫌走得慢已渐渐不耐,这日终于看见雾气渐转稀薄,走了一阵已经能看见绵绵青山起伏,大家不有兴奋得吹起了口哨,欢呼起来。
羽族和狼族倒没什么意见,但是雪人族和巨人族却躁动不安,雪人是咆哮不耐,巨人族却是叫苦不迭。原来巨人族生于高原,擅长山岭作战,在云梦泽中却如同一个个肉墩子,被泥坑搞得苦不堪言,还有两名甚至因为不小心而胡乱闯,掉进了泥泞很深的地方导致丧命。
就连囚保阳都十分不耐,连连用蛮语呼道:“再也不走这边了,再也不走这边了!”
炎娃子哈哈大笑,看着身边因为体重而深陷泥淖的五哥,到是和自己差不多高矮了。他拍了拍囚保阳的肩膀,点头认真道:“加油,就要上岸了。回来的时候我们不走水路!”
看起来很近其实挺远,大军走了半天,终于越过了云梦深泽,大军正在休整清点人数,前面羽人飞了一个回来,他们心中咯噔一响,都觉得情况似乎不妙!
不多时那羽人便掠了过来,急忙呈报道:“始州城郊,烛天带着两个魄神和斗得难舍难分,或许正是龙神所说的十字军!”
炎娃子开怀大笑,辉傲潜嘿嘿笑道:“他们必有胜负,我们只需隔岸观火收拾残局,不费吹灰之力,便少了一个对手,实为可喜可贺!”
羽天旭也点头喜道:“想不到刚刚征服了云梦泽就收到这么一个喜讯,可谓是双喜临门!”
苏子诺却摇头道:“两军交战,死的必然是兵卒,他们应征入伍,实属无奈,可怜的还是老百姓啊!”
炎娃子闻言不由一呆,思索良久,喜忧参半。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杀了堂溪青鸿替族人报仇,后来发现烛天才是背后的罪魁祸首,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可是临了临了,却犹豫不决。
想起自己神志疯癫之时所做的恶事,心潮起伏。不由忖道:“青鸿师兄受睚眦所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