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大声呼啸,忽然高高跃起,蛮胜双刀朝烛天的蛇头上劈下,将他笔直打落下来,不断抽搐。克斯洛斯丝毫不手软,接着在他身上一阵乱剁。
秋风萧瑟,盗跖的额头却渗出豆大的冷汗,索塔娜故作奇怪道:“你很热么?”盗跖盯着烛天和夜帝,竟没有听见。
索塔娜呵呵笑道:“你是恐惧了罢?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想到烛天一身修为超越神境,竟也落得如此下场!”
忽只听一声闷嘶,烛天猛地从地上弹起,将克斯洛斯撞得倒飞冲天,紧接着一个腾身扭转,鲜血淋漓的裂尾朝他猛然甩去,将他打的吐血倒冲。
盗跖呵呵笑道:“只怕是别有乾坤罢。”索塔娜大吃一惊,忽然高声吟唱起来,那种奇怪的音节如银铃般悦耳,时而高亢入云,时而缥缈不定。她一声接一声的吟唱着,殊不理会盗跖的疑问。
夜帝听到这歌声似乎极为兴奋,仰天咆哮,口中血沫飞溅,忽然又挥舞双刀,奋起神力朝烛天砍去。
换做常人,此时绝无再战之力,盗跖不由失声惊道:“他竟然如此凶悍!”
烛天受伤极重元气大伤,此时竟然又是不敌,连连闪避,仍然被剁了好几刀,血肉外翻,被动已极。
忽然他一声短促的嘶鸣,拼尽全力将克斯洛斯逼退,竟一反常态,往西方夺路奔逃。盗跖不愿相信烛天逃命的现实,更是大吃了一惊,连连道:“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看了看索塔娜,眼神复杂,似乎是想要打断她的吟唱,却又拿不定主意。犹豫片刻后,克斯洛斯已经朝他杀到,他微一迟疑,催动神足之力尾随烛天而去。
夜帝发狂般愤怒咆哮,穷追不舍,速度之快,竟然还在盗跖之上!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雪人大军竟然仅用一天时间就能从极西之地赶来了,心中惊慌,极力催动地行咒,却渐渐被雪人王追上!
克斯洛斯奋足急追,赶到盗跖身后数丈远,猛然一刀脱手甩了出去,将他后背砍得鲜血飙射,盗跖只觉后背一紧,汗毛直炸,忙施展内力,将斜斜插入背后的蛮胜刀震落,忍痛拼力朝前奔去。
夜帝没有继续追赶,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咆哮,然后硕大的身躯晃晃悠悠地朝索塔娜走去,到了她身边,终于如铁塔一般轰然倒塌。
索塔娜急忙蹲下查看,慌乱地呼唤道:“克斯洛斯,克斯洛斯。”
青鸿忽然仰天大叫:“梨花儿!”他被烛天迎头一击,又被炎娃子一剑穿胸而过,早已奄奄一息,此时见到烛天遁走,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量,竟然跳起来狂追而去!
索塔娜不断呼唤着夜帝的名字,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却又无力地闭上,索塔娜又惊又怕,眼泪夺眶而出。
一阵凉风吹来,他浑身瑟瑟发抖,索塔见状将他紧紧抱住,慌乱地替他灌输真气。一探脉息极其微弱,她心知夜帝失血过多,急忙与他单掌相抵,震裂刚刚凝固结痂的伤口,运转真气将自身鲜血不断地输送进他的体内。
索塔娜身材娇小,而夜帝的身躯却硕大无朋,眼看她就因为要失血过多而昏厥,克斯洛斯忽然犀利地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封住了她的血经。这浑噩野蛮的壮汉,竟然已经双目浑浊,淌下泪来。
他们蜷在地上聊以休息,根本无力阻止炎娃子的疯狂杀戮,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他浴血疯癫。炎娃子一言不发狠命斫砍,眼红如血,凌乱不堪的衣衫上血浆淌落如污泥。
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已经被他杀死了近千人,十字军人不须说,就是一向彪悍骁勇的雪人,在他面前也如草狗蝼蚁一般,脆弱已极。或许是杀累了,他忽然发足朝西边跑去,眨眼不见了踪迹。
索塔娜大惊,急忙想要撑起身子追上去,却又不支倒在地上。克斯洛斯似乎明白她的心思,嘴唇翻了几翻,露出獠牙,忽然抓过一名黑衣人就疯狂啃噬起来,饮人血,吃人肉,索塔娜惊恐地看向他,却无力阻止。
克斯洛斯连血带肉暴饮了一通,仍不满足,忽然大声吼叫,喊出几个古怪的声音,好像是人名。附近一个雪人匆忙奔来,似是极为害怕,又朝后退缩。克斯洛斯一声怒喝,他吓得连忙奔上来,被克斯洛斯咬开喉咙一通狂啃饱饮。
克斯洛斯吃饱喝足了,丢开那名雪人勇士,对一名雪人头目依依哇哇交代了几句,抱起索塔娜就朝炎娃子奔窜的方向追去。
耳旁风声如雷,四周风景急速倒退,克斯洛斯奔跑胜飞,很快就追上了炎娃子,他也明白不宜靠得太近,一路保持距离,且快且慢,半天后就到了赤明城的管辖范围内了。
炎娃子在赤明城徘徊了一会,似乎是在记忆着什么,但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索塔娜骑在克斯洛斯肩上,让他背着一路尾随。
克斯洛斯只是因为和烛天大战耗神过度加上失血过多,这才不支倒地,索塔娜为他输了血,他又喝了生人血,吃了生人肉,此刻元气渐渐恢复过来,再加上炎娃子也疲惫不堪,倒是赶得上他。
走了大半天,克斯洛斯跟着他穿过盘龙城,跨过了苍浪溪,又继续走了一小会,终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