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鸿的睚眦十三式大开大合,一飞冲天,流着热泪哈哈笑道:“烛天老贼,你不是要控制我的心神么,今日就让你尝尝苍鬼神道的滋味!”人在半空,背上忽然撑出两排脊刺,左右各有十二根,眼中发出莹绿的光芒,一剑劈中了腾蛇的七寸!
烛天痛得昂首长嘶,猛地一甩巨尾,将青鸿当面砸中,巨大的力道使得他根本无力抵抗,瞬间笔直落了下去。
炎娃子嘿嘿大笑,赤红的眼中流出血泪,逆鳞剑霍然上指,将他贯穿吊在半空,只知道悲声大哭。
索塔娜不再迟疑,冲出来喊道:“克斯洛斯!呼斯塔!”夜帝拍胸怒吼,忽然跃起一人多高,双脚踩碎两名雪人的头颅在人潮上借力狂奔。蛮胜刀轰然交错,在烛天的螣蛇兽身腹部滑开两道血口!索塔娜正要上前相助,盗跖忽然拦在他的面前,呵呵笑道:“公主千金之躯,不如陪在下过几招玩玩,也省得去犯险送死。”
索塔娜心中怒火熊熊,娇笑道:“也好,不过我很奇怪,你本来可以借助风青玄和你师弟轩辕英容的力量共同对抗烛天,将来你也成为一方骁雄,何愁不能光复九黎?为何却要助纣为虐呢。”
盗跖愣了一下,哈哈笑道:“英容本是轩辕家的,又怎么可能助我杀上鏖鏊钜?你说的没错,风兄弟是我九黎遗脉,但他胸无大志,只会苟且偷生安宁喜乐,实在也帮不上忙。”
索塔娜冷笑道:“所以你为了取悦烛天,就想要杀了他?”
盗跖苦笑道:“烛天哪里是想要杀他,分明是有心招揽,公主冰雪聪明,连这也看不出么?”
索塔娜呵呵冷笑,昂首蔑视道:“有心招揽,就是让他神智失常,沦为行尸走肉?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瞧了一眼跟烛天激斗不休的夜帝,以及疯狂屠杀雪人和十字军的炎娃子,心中有苦难言,如撕裂般疼痛。
盗跖笑道:“烛天欲证大道,我成全他一番,他卖我个人情,光复九黎。风少侠身为九黎遗脉,让他作出这点小小牺牲,与蚩尤、夸父、刑天、赤水女神的遮天仇恨比起来,又算得什么?”
索塔娜摇头道:“往事俱已成灰,你又何苦执迷不悟?你若真想光复九黎,就应该为苍生谋福祉,让黎民百姓过得更好一些,而不是倒行逆施!”
盗跖哈哈狂笑,似乎觉得她说的很好笑:“倒行逆施?我兢兢业业平安喜乐,能让九黎重新主导中原么?能让蚩尤正名、夸父不至于枉死么?还是能让失心疯的旱魃变回那个赤水女子献?那只能让我九黎遗脉忘记了这一切,忘记了大迁徙,忘记了种族灭绝!只会让我九黎遗脉全都做了轩辕氏的狗奴才!”
索塔娜摇头道:“九黎本是炎帝后裔,如今炎黄并列,何为九黎遗脉?什么又是轩辕子民?你分得清么?”
盗跖摇头道:“公主不必相劝,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或许你说的对,但要我忘记自己的祖先,要我臣服于命运的捉弄,这绝无可能!”
那边传来了夜帝的痛吼,索塔娜急忙看去,只见炎娃子还在疯狂杀戮敌我不分,青鸿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克斯洛斯浑身的白毛全都被染红,仍然顽强战斗,毫不气馁,但却也渐渐不支。
她心中一横,尖啸高歌,吟唱了一曲远古歌谣。克斯洛斯闻音精神大振,蛮胜刀错落挥出,又将烛天杀得连连悲嘶。索塔娜吟唱了一阵,回头对盗跖道:“也许你的坚持是对的。”
夜帝一招得手却忽然跑开,一面高声呼喊着艰涩难懂的语言,一面朝索塔娜奔来。
无数雪人挥舞木石磨制的刀镰将烛天团团围住,不断被他咬死抛飞。克斯洛斯径直奔向索塔娜,索塔娜摸了摸他的头,无比温柔:“克斯洛斯……”夜帝疲惫不堪,身上被烛天撕开的伤口皮肉外翻,难看而又凄惨。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神情肃穆地盯着索塔娜,看得她心中一酸,差点就掉下眼泪。
盗跖在一旁看得诧异,暗自防备夜帝的突袭,却没见他有任何动静。正奇怪间,只见索塔娜摸出一把匕首将自己的手心划破,又将雪人王的手掌心拉过来划开,殷红的血滴汇成了一道“小溪流”。
他不明所以,暗自想道:“她这是干什么?是激励这个大块头,鼓舞他的斗志么?我且看看再说。”
只见夜帝虔诚地闭上眼睛,两人手掌相抵,跟着索塔娜念起古怪的音节,和她之前吟唱的远古歌谣十分类似,就像是在祭祀什么英灵先祖。
他看了一会百思不得其解,目光移到二人的地上,看到那溶为一体的血流,忽然似有所感,心中一惊:“他们看起来外相差异如此之大,竟是同脉之血!”
正奇怪间,克斯洛斯抓起蛮胜刀飞快起身,一声暴喝,如闪电一般奔了出去,一刀将烛天的蛇尾劈得分了叉,血浆洒射,把个烛天痛得蜷成了一团!
盗跖极为震惊,雪人王速度之快,竟然丝毫不下于自己运行地行咒时的威力!更令他震惊的是,他依靠如此迅捷的神威,居然一刀就能将烛天伤成这样!
心中震惊难以名状,呵呵笑道:“公主施了什么功法,竟让那大块头有如此神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