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铿铿!”
炎娃子横砍竖劈,破阵式如黄河奔腾,奇招妙式层出不穷,心里又是喜悦又是愤怒,无名火参杂着兴奋直冲脑门,心神不定矛盾而又统一,逆鳞在风中挥舞,一剑比一剑更加狂猛!真气如潮水汹涌澎湃,不能自已。
孟翼之被逼得连连后退,惊骇变色道:“这就是亢龙之力么!”
炎娃子乘兴挥洒,哈哈大笑:“冰夷雪龙!暗河流沙!”刷刷两剑,先如龙吟,又似磨砂,无比强大的战意将孟翼之打得跪下。
孟翼之双膝一软,不由自主一跤跪倒,麒麟手已经被震碎,一时怔了。炎娃子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厉害,一时没把握好力道,见状竟有些莫名难过。
他收了剑,也呆了一下,误解道:“大好男儿,不必对我下跪。”谁知道孟翼之以为他在讥讽,勉力撑起来,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穷兵黩武,以致东土西界不得安宁,如果没有你们这些所谓英雄好汉,两厢实力不成正比,世道早已太平!”
炎娃子随即醒悟,自知失言,但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但又念他毕竟是作古的前辈,又是玉儿的爹,一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正打算辩驳几句,只听夕月摇头道:“你怎么这样说?东土本是文明之邦,如果任由西界入侵,那么所有的文明将会付之一炬,东土人永生永世只怕是要为那些野蛮人所奴役了!”
炎娃子连忙点头道:“是啊,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人奇形怪状,半人半兽,野蛮残暴,哪里算得上是人?”
夕月闻言浑身一颤,难过地道:“你竟然这么想……我……我不也是你眼中的异类么?”说完竟忍不住流出两行清泪。
炎娃子心里一颤瞧了一眼,想到她是背生双翼的羽人,又觉得自己简直就一无是处,老是说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大声解释道:“我半人半龙,比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好姐姐,别难过啦!”见她破涕为笑,这才安心不少。
此时朱缨儿却冷笑道:“漆雕邪!仗着自己苍龙附体就肆意打杀他人么?这倒也罢了,竟然还当着我的面调情,好没廉耻!”
炎娃子心里一震,口舌笨拙起来,连忙道:“不是,我……”不少前尘往事浮现,有自己的,也有漆雕邪的,他竟有些恍惚了,心头越是慌乱。
朱缨儿咬牙冷笑道:“什么不是,当着鹤女姑娘的面,你敢做还不敢认么?”
夕月忽然一言不发掉头就走,炎娃子忙上去一把抱住她,软语安慰。夕月挣脱不得,那一阵阵熟悉男子的热流将她侵蚀得浑身酥软,流泪问道:“我和她,你究竟想要谁?你以为感情是你的施舍么?也是,你这般花心,又怎么会懂得去爱别人?这种事没得选择,只有问自己的心。你也好生问问,究竟爱的是哪个?”
炎娃子心里一阵疼惜,不断亲吻着她的泪珠,喃喃道:“今生今世,我只喜欢你一个!”
朱缨儿闻言浑身颤抖,难过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泪花儿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夕月忽然问道:“那缨儿呢?”
炎娃子颤了一下,认真想了想道:“我一直当她是妹子,你才是我真正喜欢的那一个。”
夕月本来止住了泪水,此刻眼眶又是一红,委屈道:“原来还是需要想一下的,可见你们东土人根本就没心没肺。”
炎娃子心里一阵欢喜,本来不想说那些话,但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一般嬉笑道:“谁说我没有心肺?只是和别人长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夕月忍不住奇怪道:“哦?哪里不一样?”擦了擦泪水满脸疑问。
炎娃子心中犹疑,却轻佻地哈哈笑道:“你摸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夕月知道上当,故意嗔怒道:“你真是个坏人。”炎娃子依旧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直到侧头看了一眼朱缨儿这才警醒,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肆无忌惮的调情,全然不顾玉儿前世的伤心。他有些发怔,暗自揣摩道:“难道我刚才的心思,竟然是漆雕邪的么,其实我自己内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敢想却不敢说罢了!”
他感觉这不是自己的一贯风格,有些匪夷所思,心里一急脱口道:“哎呀,刚才是漆雕前辈说的,不是我!”
朱卷儿一直没说话,此刻笑道:“龙神性情率直,当真像是小孩儿一般,实在难得。只是我那妹子就活该命里孤苦么?你那算什么,算是玩弄吗?”
炎娃子时而觉得自己是漆雕邪,时而觉得是风青玄本尊,此刻本真神志清醒,闻言不由十分羞愧。脸上一红,有些愠怒道:漆雕邪枉称神州奇侠,在小儿女问题上却处处留情,委实可恨!”
众人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他一把抓起夕月的柔荑,掷地有声道:“人心肉长的,经年累月的感情固然不能做到一一得两那般简单干脆,但自己心里喜欢,就必须做一个决断!”
朱卷儿笑吟吟道:“哦?你的决断,就是玩弄了一个女子之后,再去和另一个好吗?”
炎娃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