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月色照在两人的身上,夜里的时光已经不知流逝了多久。炎娃子和羲夬坐在青色山石上,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怯,两人面上都稍显绯红。参星在西方的头顶排成棋盘,北斗斜斜地倒扣在北方的天边,像是在为两人斟酒遣怀。
二人正神游时,忽然只听坡下有人赞叹道:“前辈功力深厚,实在令晚辈佩服!”正是盗跖的声音。
羲夬脸上一红,长身而起,月色如霜,炎娃子仍是懒懒地坐在青石上,看着她梦一般的容颜,发现摇光斗柄就像是挂在她的眉梢,仿佛触手可及。他不禁一呆,忽然想起了缥缈幻境中玺焕祖师在石壁上所刻的那句“三生石上,北斗倒悬眉梢”来,一时竟是看得痴了。
俄顷,瞥见一老一少两个人并肩走了上来,于是哈哈笑道:“跖少侠快说说,你路上等了义父多少回啦?”
盗跖朗声笑道:“惭愧!我和烛前辈沿着官道从盘龙到西周再回到这薄山上,也是上山这刻,方才稍胜一筹。前辈功力深如渊岳,我是难以望其项背啦。”
炎娃子、羲夬均是吃了一惊,炎娃子不信道:“你可太厚道啦,一定是不紧不慢陪着他跑罢?索性输给他岂不更妙。”
羲夬却摇头道:“此去盘龙腹地还有些脚程,又要回到西周国内然后再跑回薄山,若是常人,少说也要走两三日路程,两位不到两个时辰就跑了个来回,却不是一个等字可以做到的。”
炎娃子抓头想了想,恍然道:“我怎么就忘了这点呢,这么说来……不对!他们要是从薄山西面下去就是西周国,然后绕着山就到了盘龙城境内,就是上山下山一趟而已,哄谁呢。”
烛天笑吟吟地也不说话,盗跖连连摆手道:“我们可是进了两地的主城才折返的,你义父深藏不露,看走眼了罢。我们到龙山喝了杯茶,这才折返来的,等下还有熟人跟来呢,哈哈。”
烛天笑道:“夸父神足异能天下无双,我确实输了。小友有何要求,不妨提出来。”
盗跖思想了一下,只是摊手微笑道:“那前辈请我喝酒罢。”
英容从远处跑来,哈哈笑道:“喝酒好,喝酒好!”炎娃子兴奋地瞧了过去,只见他身后跟着苏会,两个少年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烛天朝他们看去,沉吟了片刻捋须笑道:“酒自然是要喝的,不过这赌注可不能只是酒。这样罢,我传授你一套《五地归一大同混沌篇》,让你驾驭神足更为得心应手,怎么样?”
盗跖惊喜道:“前辈慷慨授业,晚辈感激涕零,无以言表!”说完就伏地叩拜起来。他和烛天比试一场,早已是折服不已,自己好歹是个年轻人,竟然和这老者比起脚力来难分胜负,他油然生出崇敬之情。
烛天笑道:“你不必谢我,这《大同混沌篇》本来就是夸父之子岐踵所传,辗转流落至老夫手中,老夫今日不过是将它物归原主罢了,自家先祖的奇学,你可要好生领会。”
“大道之行也.天下唯混沌而已!先贤异能,今为吾用,故人不独踵其足,不独经其脉,使脉有所继,法有所依,力有所逮。阴阳五行四象者,皆化为己用。阳沉阴,阴升阳,互化也,化为混沌,不必拘泥五行之道。力用其不出于自身也,天下土行尽为吾法。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伤,故经脉以涌泉为门,外户纳而不闭,是谓大同混沌……”
当下烛天将《五地归一混沌大同篇》对盗跖细细传授,遇到艰深不解之处,一一点拨,令他茅塞顿开。道理虽然通透,但旁人没有先天神足异能,无法感应地之浊气,就是想学也学不到。
教了半晌,见他奔行更快,气息更加平顺,赞赏地点头道:“果真奇葩!我再传你《钧天策》一页天书,你慢慢揣摩。”自怀中掏出一本书来交给他。
英容阴阳怪气道:“哈,你得了《混沌篇》和《钧天策》,赚大发了,咱俩可是啥都没有。”
烛天哈哈笑道:“狂妄小子眼红了。无妨,来来来,你们坐好,我来给你们讲讲水火之道,大家都听听。”
众人欣然坐下,羲夬在炎娃子身边长身而立,微笑倾听。烛天口若悬河,将水火相生相克相胜相容的理念讲得无比透彻,众人依照自身修炼的弊端,都是受益匪浅,频频点头。
眼看就快要天亮了,烛天和蔼地捋须呵呵笑道:“光阴过得真快,这才说了几句长夜就尽啦。今日就到此为止罢,老夫怕多了你们记不住,也是枉然。”
看了一眼英容、苏会,见他们有失落之意,呵呵一笑,道:“老妇急年前曾认了两个义子,一个是风青玄,一个是闷葫芦,传授他们《玄冰鉴》和《火炼心》,本想着他们一个如旋风横扫天下,荡尽一切丑恶,一个如九曲水的狂涛惊澜,将世间污浊冲流洗刷。奈何如今只得一个。方才我坐地论经之时,见你们一个黑气通灵,一个赤光外溢,正好是水火神英,五行特异,我就收你们俩做徒弟罢。”
英容、苏会俯身拜谢,跟他学了《玄冰鉴》和《火炼心》,熟悉之后,英容、苏会、盗跖三人为了巩固新学的心法,苏会回去了龙山,盗跖英容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