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吃一惊,只见场中站了一个魁梧的黄衣少年,面容沉稳,神情略显忧郁。青鸿吃了暗亏,骇然吃惊,怒道:“你既然叫了帮手,那可恕不奉陪了!”一展身形,已然跳下山去。
羲夬虽然从没有见过这人,但觉他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善意,料想应该是炎娃子的朋友,当下冲他笑了笑。果然听炎娃子大喜道:“跖少侠,是你!方才神乎其技,想必就是《地行书》和《逐日诀》罢?”
那年轻人吓了一跳,眼中露出戒备的神情,警惕道:“你怎么会知道?”炎娃子见他惊异,当下将圣泉峰湖蜃吐出幻象的事情对他说了,盗跖听完恍然大悟,连称不可思议。
原来盗跖自从和英容分别后,按照血书的指引独自去融天山寻找父亲的藏卷,不知找了多少个日夜,历经多少次希望与失望,果真让他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正是那湖蜃幻景显示的所在。
盗跖静静地看了二人一眼,疑虑道:“你我本就相识,方才那人既是你师兄和仇人,为何蜃景所显,竟然这么奇巧?”
炎娃子点头道:“当时仙子也是有这个疑虑,看来这其中必定有这么古怪。”
盗跖本来见羲夬容姿绝世,恍若姑射山上的女神,顿时惊为天人,却一直没顾上询问,忙就势问道:“这位姑娘举止超凡脱俗,神仙一般人物,想必就是风兄弟口中的仙子了?”听他这么夸赞羲夬,乐得炎娃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得意地笑了几声,忙介绍道:“神仙姐姐名儿叫做羲夬,伏羲之羲,六十四卦之夬,不过此处念玦,乃是取的古意,有决断,美玉之意。她是昆吾前任圣女。”
羲夬莞尔一笑,素手轻拢,微微颔首道:“羲夬平庸得紧,倒令少侠高看了。反观少侠乃是夸父遗脉,又身负奇学异能,乃是神之遗裔,这方是神仙一流人物。”
盗跖听炎娃子说了,对羲夬的身份吃了一惊,哈哈一笑道:“听仙子这么一说,就知道风兄弟平素没少吹嘘我的好话,当真受用得紧。”
羲夬见他爽朗不拘束,她已经不是圣女,少了许多矜持于身份的顾忌,便也和他侃侃而谈起来。炎娃子见他们两人聊的都没自己说话的份了,脑中灵光一闪,借口纠正插话道:“你别老喊着风兄弟啦,最近义父给我取了个学名,叫做风青玄。料你不习惯这样称呼,还是喊我炎娃子罢,还习惯些。”
羲夬侧头笑望他,但觉他有时候像个孩子般可爱,不禁莞尔。盗跖哈哈大笑道:“不错,这名字亮堂,那我以后就喊你风青玄风大侠罢。”
炎娃子假装受宠若惊,一揖到底,掉书袋笑道:“风某何德何能,敢受盗跖侠盗如此殊荣?日后定当殚精竭虑锄强扶弱,将天底下的大强盗小蟊贼统统抓个精光!”
盗跖不禁失笑道:“敢情我封你做大侠,是让你抓我来了,这可是大大地不妙。”
忽听有个略带苍老沙哑的声音在暗处道:“之乎兮,者也;呜呼兮,哀哉!果然好诗!”叹罢笑吟吟地从暗地里走了出来,三缕长髯灰白错落,一派仙风道骨。
炎娃子吃了一惊,喜道:“义父,你怎么半夜来此荒山野岭?”两人听他这样称呼,忙行了一礼。
那健硕老人正是烛天。他一脸和蔼,捋须呵呵笑道:“我烧了龟甲,替你占了一卦,知道你今日有难,却是命不该绝,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
羲夬微笑道:“羲夬也曾习得一些祁天通灵之术,今日方知天外有天,老先生神乎其技。”
烛天微笑回应,也不答话,怔怔地看了她一会,似乎将她看穿了一般。羲夬虽然自问心怀坦荡,却也被烛天瞧得她心里生出几分怯懦来,因此估量此人的心性修为深如沧溟,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只听炎娃子大咧咧地介绍道:“这是我义父,平生痴迷于奇门术数之学,我看天下可没人能比得过他啦。就是武功不行,当初还差点被魔豹吃了,亏得我的神勇,这才有惊无险。”
烛天笑骂道:“小鬼头,再这般胡言乱语,我老人家可要掌嘴了。”
炎娃子却忽然问道:“义父,你刚才说烧了乌龟壳子就知道我在哪儿要打架了,那你是烧了什么龟壳这么厉害?”
烛天瞧着他,捻须微笑道:“这龟壳可不简单,光是说分量,就有不下万斤呐。”
炎娃子嗤之以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为老不尊,忒不厚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说那王八有一座山那么大,张张口就能吞下几百上千个人,撒泡尿就能治好全天下的聋子呀?”
烛天目光闪动,讪讪笑道:“嘿嘿,你都把我老人家的话说完了,我还说些什么呢?”话锋忽然一转,看向盗跖:“我推算得知今日我儿青玄出门将遇贵人,有神之遗血昭显,想必就是小友罢?”
盗跖躬身抱拳道:“小子盗跖,的确是夸父遗脉,有神足异能,老丈神目如炬,实在令晚辈佩服。”
烛天笑道:“以盗为姓,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好,有魄力!我老人家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像有些人,空自长得俊俏,却是皮包狗屎,只配被扔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