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车在路上奔行着,秦霜在车中,依然往口中流水价的送着些精致的点心小食,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昨晚事情的影响。车外四人骑着影兽,却是心中焦灼。
他们都已经感觉到了,经过昨夜,四人都已经有了快要突破瓶颈的迹象,自然对那灵果灵酒更是向往。天元大陆虽然地大物博,只是修士却也比天南大陆多得多,细算下来其实修炼资源就更加珍贵了。可是昨晚这一顿下来,除了突破瓶颈,他们更还有可能在突破的基础上灵力稍有增长。别说此刻没落时,就算家族兴盛时,他们也不敢奢望如此奢侈地服食大量的珍贵灵果灵酒,更别说有可能与风华城这样的大城城主拉上关系。
尤其是沈天河,他身为家主,自幼就受到家族大力栽培,却困于第八层瓶颈多年,迟迟不能进入筑基期,也连带让家族没落下来了,自是心中遗憾。此刻一旦突破,就是第九层了,也许再有几年就可以冲击筑基期了。想到此处,他就心中炙热。
虽然他年岁已大,筑基希望不大。即便筑基了,也恐怕无望再进入凝丹期的。但是只要他进入筑基期,起码可以多百年寿元。最少在这百年之中,家族也略有些保障了。
只要他能筑基,家族又在风华城能站稳脚跟的话,沈凡又何须在门派中不受重视地待下去?让沈凡回来接任家主,他则退于幕后做个闲散长老,专心修炼。虽然凝丹期应该没什么指望了,但是哪怕只要有一点渺茫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的。这几年虽然丝毫没有进境,他不也一直坚持修炼吗?
这困了他几年的瓶颈就要突破,一时之间让他竟心中满是雄心壮志。
如果他有筑基期修为。沈家即便现在修士数量大不如前,也不必屈辱地自行请退于羡禹城四大家族。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如何能不动心?依附上三清门的筑基期修士本是无奈之举,如果沈家能在风华城站稳脚跟,又何须如此?
他看得出来,秦霜虽然对风华城城主不假辞色,对那金则却似乎友善的很。更何况,即便她那样顶撞于风华城城主,那城主依然没有发怒,反而再三容忍。
这个资质等各方面都不算起眼的女儿,本以为凭着几分姿色能当一个筑基中期修士的侍妾已是福分。也算为沈凡在三清门中寻一个靠山。有朝一日她会变得如此重要,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四人围在一起嘀咕了一会,沈天河骑着影兽来到马车边。转了两圈,终于鼓起勇气跃上车来。
秦霜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卷着一只绣花丝绵小毯,倚在车厢的小塌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吃那些零嘴。
“可还坐得习惯?”沈家主想了一会。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来。
“家主未免太言重了,我又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大小姐,马上就要去做人家的侍妾,听说那人不仅有双修伴侣,还已经有了四个侍妾,我去了那里还不知是个什么待遇呢。此刻能坐坐这么豪华影车已是修来的福分。”秦霜似笑非笑道,“家主这么问是要折杀我吗?”听了这话,沈天河难免想起他昨天上车后对秦霜所说的对这影车的吹嘘之语。此刻听来只觉分外刺耳。
“灵儿,我们都商议过了,如果你不愿意去做那筑基期修士的侍妾,我们也不再勉强你了。其实现在想来,薛贵那小伙子也不错。若是他肯招赘入我沈家。我们也就不再反对你们在一起。至于那位三清门修士那边,我们自会去打点。想必他知道此事。也不会非要勉强你进门的。”沈天河索性也不再砌词,直接将来意挑明了。
薛贵?秦霜怔了一会,方忆起仿佛是沈灵的心上人。这沈天河风头转得倒快,打得好精明的算盘,干脆直接招赘,一方面可以说成全了女儿,一方面也不虞女儿会离开沈家,沈家也就享受不到许多便利之处。在他们看来,无聊其中有什么内情,风华城城主对沈灵必定是另眼相看的,只要沈灵在沈家,还愁风华城城主不加以照拂一二吗?有了风华城这颗大树依靠,三清门内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自然不放在沈家眼中了,纵使略微得罪一下又如何?何况,那位修士妻妾成群,恐怕也不是非她不可吧,不见得就会为此发怒而大动干戈。
可惜,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眼前的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薛贵跟她有何关系?根本是素未谋面,毫无半点情分可言。
“我既然之前答应了你,从交易会回来之后自当守诺上三清门,家主不必如此勉强自己来成全我。”秦霜微微一笑道,“有劝我的这个功夫,家主还不如想想如何应付那些以为沈家有高阶阵法的宵小吧。”
她进那禁制中时,在场也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有心人想必不难打听出他们一行的身份。恐怕会有不少修士不会相信她进入禁制是因为什么虚无缥缈的缘法,只会认为沈家有高阶阵法却秘而不宣。今后这段日子,沈家只怕是不会平静了。
沈天河之前欢喜得已经有些过头,哪里想得到这个问题,定心思索了一下方觉身上冷汗冒出。
看着眼前的女儿,他那种陌生感越来越强烈了。这原本大咧咧的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冷静细致?早已猜到此事,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