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子这几天隐隐约约是有些感觉到张启新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当一个本来连话都不屑于跟你讲的美男每天24小时不间断跟你暧昧示好的时候,即使是愚钝如力子还是会有所反应的。毕竟,对牛弹琴,只要弹对了方式,牛也是会动容的。
不过张启新显然是没弹对方式的那种情况。力子对他的羞耻心估计过高,以为他最多不过是打打嘴炮,自己敷衍两句也就过去了。可是他真的要真枪真刀上的时候,力子怂了。他只有结结巴巴地拒绝道:“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你洁身自好一点!”
张启新是什么人物,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脑子可清楚得很,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不喜欢我?”
力子不敢否认,模棱两可地说道:“喜欢。我说过我们是朋友的。”
“所以你对我,是朋友那种喜欢?” 张启新哪里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猛地就从床边站起来,怒冲冲地看着力子,像小黑被踩了尾巴一样。
还怕他不相信,力子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眼神真诚地跟他解释道:“我以前有一个未婚妻的,叫小芬。虽然她现在可能已经和我老家一起被大水淹了,但我会一直想着她的,是我对不起她。还有,那个,呃,虽然你可能不理解,但我喜欢的是女人。”他两手放到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个“大胸”的意思。
“好,很好!”张启新几下将皮带系好,夺门而出,临走之前恶狠狠地对他说道:“滚你的好朋友吧,我不稀罕!”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力子也有点楞住了。难道他还真想跟自己上床不成?他坐在床单上,脑补了启新和自己脱光了衣服一起睡在被窝的情景,然后被自己吓到了。不行啦!他那边超大的,怎么可能塞得进启新的小菊花。想想都恐怖!
好在终于将憋了几天的话说出口,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启新甩下他,那么晚了一个人出去,他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滋味。启新长得好看,总是容易吸引一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正被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大叔调戏。张启新脾气傲,偏偏身体弱,力气又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社会上混还不吃亏的。
力子是真心把他当朋友。他从内心尊敬他,并不想亵渎他。而且,对力子来说,做|爱这种事情要结婚才可以的,做了就要对人家负责。他现在,还没有想好。
他一个人在房间内坐了一会,拿着电视遥控器胡乱翻了几个频道,这洋鬼子弄的电视里本来讲的都是英文,他也听不懂,这下更没有心情看了,满脑子都是启新摔门时那恶狠狠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总觉得启新好像哭了,眼角湿润润的。
他性子直,最怕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又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住,抄起电视机旁的电话就打电话给前台,报出张启新的手镯序列号,这么长一串数字和英文字母的组合,也亏他记得住。前台的服务生很有效率,很快就告诉他张启新正在船上最热闹的“冰吧”里。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
张启新今晚一时冲动出了房门,心中很是郁闷。他本以为力子会立即追出来的,依他的脾气,再瞪个眼撒个娇,这□就算成了。没想到等了好久也没见人,想到那呆子竟然不愿像往常一样好言好语地哄他了,他就一肚子气,只恨不得找人好好做一顿发泄出来。
他气急之下去了酒吧,想找个人玩玩,忘掉今晚的不愉快。今晚大船上最热闹的地方是位于九十九层的冰吧,有专业的DJ助阵,酒吧里热情的气氛丝毫没有被透骨的冰气降低,各式穿着性感的男男女女们围着钢管热辣地一展舞姿。
冰吧里的温度只有华氏23度,穿的不多的人都在瑟瑟发抖。这里从柜台到墙面的一切装饰都是用来瑞典北部的多尔纳河,看得出来主办方是动了一番心思。
张启新畅快地随着人群挤入舞池,跟着音乐的节拍扭动起来。他人长得美,穿着潮流,又放得开,顷刻间,好几个男男女女贴上了他,跟着他的腰姿肆意舞动。他得意极了,朝着第n个走过他面前的男子搭讪道:“嘿,帅哥!经过我面前也不想打个招呼吗?”
比他略高一头,手中握着冰制酒杯的男子闻言转过头,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对他微微一笑:“ciao,美人!”
男子一副标准的佛罗伦萨长相,深棕色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用带着欧式口音的英语问张启新:“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跳个舞吗?”
张启新呆呆地看着他。他脑子被酒精侵蚀得厉害,英语在他耳中只是一串音符,显然反应不过来。男子见状故意凑到他耳边,用低沉性感地嗓音重复道:“你、想要跳个舞吗,小甜心?”酒气喷在张启新耳朵上,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当然。”
热情的意大利人带动了张启新的节奏,两人干柴遇到烈火一般很快点燃了起来。于是力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张启新不知羞耻地扭着屁股在那人□乱舞,样子很是淫|荡。他一下子就怒不可遏,像是刚刚捉了奸的丈夫,冲进舞池就扯着张启新的衣领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