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怀中抱着小黑,在四人的簇拥下跟他们到了停车场,看到后备箱那满满当当八个箱子的时候,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suV真是好啊!
年谨笑着为老头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是呀!空间大性能好,外观霸气,安全系数也不低,当初我跟渊楫在车行挑了好久呢!”
秦渊楫手臂交叉环在胸前,站在驾驶室前,面无表情地看年谨将老头迎上车。
“你好像弄错座位了。”他说。
“啊?”年谨疑惑地看着他。副驾驶座是上座,不是应该让给老人吗?这可是最基本的礼仪。他咬了咬唇,不敢反驳男人。
“后排右侧才是上座!”秦渊楫闭着眼睛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规矩都搞不清楚还学人家尊老爱幼,“你的商业礼仪都学到屁股里去啦?”居然还主动让出他身边的座位,这是摆明了不想跟他一起坐啊,简直找抽!
年谨委屈地想可不是学到屁股里去了嘛。是谁每次看到他上商业礼仪课穿西装就喜欢对他“上下其手”,害他各种礼仪条款都没背熟啊……现在倒好,还得理不饶人起来。他小性子一上来居然也硬气的很,不仅不主动给秦渊楫道歉,还开始装死装沉默。眼镜盯着脚下的土地不吭声。
秦老头虽然之前脑子一热干了糊涂事,这时候还是很灵光的。看到这情况,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两人的关系,也不点破,对着秦渊楫说:“哎呀,你看我老人家这脑子,我呀,坐车不喜欢坐前面,晕得慌。”说完他走到车后排,示意原本坐在右边的力子往张启新那靠一点,就抱着小黑坐了进去。
看见后方三人都坐定了,年谨知道实在躲不过,这才敢抬起头,对秦渊楫讨饶地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上车!”秦渊楫没好气地说,然后发动车子准备出发,把这事暂时算是搁下了。
N市到西藏,走高速的话不食不眠需要64个小时,这还是在路况好的条件下。秦渊楫一行人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最后由于干旱和风季的到来,不得不在距离拉萨不到8小时车程的某个小县城边上停了下来。
这方圆百里荒芜的很,地广人稀,秦渊楫开着车兜兜转转了好久也没找到个适合停车的有人烟的地方。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民房。秦渊楫把车停在那户人家门口的空地上,望着墙上一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藏汉双语的“旅店”招牌,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贸然上前敲门投宿。
一个藏族少女从门后探出头来。她的脸上有着藏人特有的高原红,闪闪的大眼睛和黑油油的长辫子更是增添了几分美感,像初生的朝阳一样有活力。见到秦渊楫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她也不害怕,回头对着屋子里嚷道:“爸啦,阿妈啦,有汉人的先生在外面!”
听到有客人上门,少女的父亲,一位穿着氆氇袍的魁梧藏族汉子连忙从后面赶了出来。“扎西德勒!汉族的客人,我帮忙你吗?”藏族汉子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道。
“我们要喝水、吃饭、睡觉。”秦渊楫用手比划道。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阿皮帕洛,带客人上楼去。”藏族汉子示意自家姑娘把几位客人带上旁边的小楼,自己转身去厨房准备吃食了。
要说这家家庭旅馆的条件,真比一般青年旅社好不了多少,除了干净整洁外,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房间的正中间立着一根顶梁柱,四面都是粉刷地雪白的墙,墙上零零散散地挂着几张布达拉宫和中|央伟人的照片。除了六张勉强能睡下人的钢丝床,房里几乎找不到什么家具,只有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摇摇欲坠的脸盆架子和地下的几只半满不满的热水壶。
张启新简直要崩溃,指着秦渊楫就要开骂:“秦渊楫,你千里迢迢把我们从N市带来就为了住这个?”还不如他之前住的监狱呢!至少还有电视机!
这环境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年谨摸着床上洗得发白的床单也有点发怵,不过还是条件反射地为秦渊楫辩护道:“这、这也不能全怪渊楫啊,他也不知道的。”
秦渊楫道:“你就将就点吧,没看见现在是特殊时刻?”朝远处抬抬下巴,“你看,力子不就适应地挺好?”
张启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力子倒是没搭话,他已经找了离窗子最远的一张床躺下睡着了。这两天他们日夜赶路,他又不习惯坐车,每天都颠簸地要命。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方,自然是先美美地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秦老头见状也把小黑从怀中放出来。小黑绕着房间巡视了一圈自己的新领地,最后决定宠幸已经躺在床上的力子,跳上那张摇摇晃晃的小钢丝床,喵喵叫了两声窝在了力子的棉被里。
秦渊楫这才在床上坐下,捞过年谨抱到自己怀里,把对方的挣扎当情趣,对秦老头和张启新说道:“刚才开车路过县城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儿有两家皮革加工厂。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向工厂收购一些牛羊皮?”毕竟大洪水之后纺织业肯定没那么快振兴起来,棉、麻、丝等原料也会紧缺,有一些牛羊皮可以做做衣服也不错,况且用处还不止是这些。
“我们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