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命运有时候是很奇特的东西。四人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在N市遇见了“同行者”。对方甚至还因为被人发现了身份的缘故,眼看就要遭殃。
“你们觉得他说的‘船票’……”力子低声问道。
“废话!”张启新说,“这世上有几张船票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去抢的?”他伸手推了推秦渊楫:“你说,咱们上还是不上?”
秦渊楫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知道对面房里的人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伙人费时费事地拆掉监控录像,必然是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他们的行为本身就已经是入室抢劫了,杀人的事应该做不出来。既然是这样,或许可以再等……
“嗙磅嗙!”对门突然响起三声枪响。这下四个人不得不冲出去了。他们虽然不想在这种时刻惹火上身,但眼睁睁看着受害者在自己眼前被杀害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秦渊楫一把打开门就走到隔壁用力敲起门来。
“开门!里面的人听得到吗?我们是住在隔壁的,发生了什么事?”他故意大声地说道。既然要出头,那看见的听到的人越多,他们的嫌疑也就越少。无论如何,不能给警察一个抓错人的理由。
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秦渊楫猜想是那伙人在彼此商量对策。他心中不急,手上却是敲得更凶了。张启新见状也配合地掏出手机,凑到猫眼前做个打电话的手势:“再不开门我报警了啊!”
门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开了,张启新没站稳差点扑了进去,力子手快一把把他拉到怀里。只见那之前打过照面的大块头一脸不悦地堵在门口。那人见是秦渊楫他们,心中也暗暗吃了一惊,想着这帮人真是阴魂不散。
“哟,这不是那天跟我们抢房间的老弟嘛!真巧啊!怎么,四个人住得不舒服又想把我们赶出去了?”那人面不改色地说道。
秦渊楫俯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劝你拿到了东西就赶快离开。谁知道这会有没有人在盯着你呢?”
那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右手腕往袖子里收了收。他回头望望房间里神色各异的“小弟”们,又顾忌地看了看走廊里那一排排紧闭着的房门。是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今天能从别人手里抢了东西去,别人又怎么不能再从他手里抢走呢?
“兄弟们,我们也不吵了。回家吃饭去!”他一声招呼,房间里刷刷刷退出来好几个大汉,经过秦渊楫地时候都恶狠狠地盯着他看。秦渊楫倒是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在看到那人振臂一挥,右手露出的萤绿色手镯时皱了皱眉。呵,原来船票长这样。
年谨是第一个冲进房间去的。他学过急救,知道受伤的人最耽误不起的就是时间,想着赶快进去帮忙止止血,要是能把人救回来就最好。没想到他这回算是白着急了。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昏昏暗暗的地上,跪坐着一个身形瘦小的老头。小老头浑身只穿一件白背心,一条四角裤,虽然看上去狼狈不堪,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就是手腕处有几道细细的伤口,正在流血。他身后的床底下隐隐约约还躲着一只小黑猫,它好像也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味,正不安地喵喵叫着。
老头人挺清醒的,虽然不明白那伙阎王怎么突然走了,见到有新面孔来了,立马打起了精神迎战:“哟呵,这今天是怎么了?小老儿这里又来了一群人?这还让不让人休息啦!不好意思,你们可来晚了,东西已经被前一伙人拿走啦。”他幸灾乐祸地嘲讽道。
年谨有些无语。这老爷爷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嘲笑别人,也不怕别人心情不好了再教训他一回。他刚刚从自己房间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些止血的药膏,现在正好给老爷爷抹上,又跪在地上用纱布帮他把手腕包扎好。
待他做完这些事,秦渊楫才把他拎到身后,有些无语地看着那老人手腕上的蝴蝶结说:“老人家,您别担心,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不会伤害您。不过我们对有人竟敢抢您的船票这件事十分关心,想要从您这了解一下情况。”
老头沉默了一会,用没有受伤的手抱过床底下的小猫咪,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知道船票的事。莫非……”
秦渊楫点点头。“12月20号。西藏卓明谷。”
老头闻言抬头仔细地打量了他们四人:“年纪轻轻,倒是不简单。”
“您老一大把年纪了被人这样整也只不过出了点血,也挺不简单的。”张启新回他。这老头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问一句话要卖八个关子,他才没耐心跟这种人说话。
喵喵喵!小黑猫似乎听出了张启新言语里的不善,突然朝他叫起来。
“哈哈——我的小黑生气啦!”老头顺顺猫毛。“来,你们请坐。”他对四个人说。“看样子是四位把我从那伙人手中救出来的。无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老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本来指望这句话一出,四人就该开始询问他的身份了。没想到张启新、年谨他们皆是一愣,然后就一脸戏谑地看着秦渊楫。某人要多个便宜爹呀!
“咳、咳。说正经的。”秦渊楫决定直接转移话题。“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