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易安越走越远,白术心如猫抓。
不过,小金还昏迷着,他也不敢怠慢,犹豫一刻,便全心投入诊治之中。
那“化神符”十分刁钻,专攻人元神。因此小金看上去似乎并无大碍,实际上元神已损——对修道之人来说,可谓大忌。
所幸白狼很快替小金揭下化神符,损伤尚未到不可恢复的程度。白术小心探查一番,便抽出他随身的银针,封住小金几处大穴。
半个时辰后,白术施针完毕,由于体力耗费甚巨,他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再看小金,脸上青白渐退,呼吸也不似方才那般紊乱,大有好转之像。
白狼面现喜色,整个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安静地听任白术将他那只被“化神符”灼伤的手包扎好,而另一只,始终没有离开小金的手掌。
一切停当后,两人一道将小金抬回后院房间安置好。
只听白术道:“我已经尽力医治,但是小金元神受损,怕是还得好好休养数年才成。”
白狼闻言,面沉如水,目光坚毅。他点点头,将手臂收得更近,把小金整个儿牢牢圈住。
见状,白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碍眼,于是默默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那二人
出了房门,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房间,白术眉目中不觉带上一丝忧虑。
他虽然多少猜到易安并非泛泛,但一来白术性子大大咧咧,二来对江湖中事知之甚少,竟从没往深了想。
现在忽然冒出来两个很厉害的人,追着易安叫“少主”,还哭着喊着要服从他的命令,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易安他……会怎么做……
白术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念头,一时间竟有些痴了,立于原处远望着房门一动不动。
忽然他背后一痛,却是被推门而出的白狼撞了个正着。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白狼一边揉头顶,一边略带疲惫地问。
不等白术回答,白狼便顺着他目光看了过去,恍然大悟:“既然想知道,就过去听听好了嘛!”
白术神情一滞,挣扎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走了,没有干出偷听的勾当,晚节得保……
以易安的性子,如果不想他知晓,他自然什么也听不到;如果有意让他知道,定会亲口说的,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是福是祸,到最后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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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赤鸟眼睛红红的,拓水也去了那一脸淡然,微皱着眉道:“这么说,少主是决定了?”
“东西都给了你们,何必在多此一问?”易安不为所动。
沉默良久,拓水站起来:“既然如此,少主保重。”
“我不是少主。”易安道。
拓水不应,示意赤鸟离开。俩人走到门口,却听易安忽然道:“我在这里的消息,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这么多年都藏得很好,偏偏这时候被找到,未免有些奇怪。
果然,赤鸟答道:“我与拓水听说陇州有异象,猜想是少主,追去却晚了一步。后来遇到一个剑师,他说少主和一位公子南下,我们就一路打听着跟过来。”
“剑师?”易安目光一沉:“形容如何?”
赤鸟想了想,言语间颇为厌恶:“无甚出奇之处,嬉皮笑脸的,不似正经人。”
穆、鸿、秋……
易安在心中发誓,非将某人千刀万剐不可。
他黑着脸摆手,拓水与赤鸟对视一眼,冲着易安行礼,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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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从半掩的门里探出一个脑袋,瞧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易安一见就笑了,扬声道:“躲什么,进来吧。”
被发现行踪的白术干笑着蹭了进来。
易安问:“小金情况如何?”
“性命无碍,”白术说,“只是怕要修养好一阵子了。”说罢,他瞧着易安,欲言又止。
易安原本有些恼怒,被这么一闹,却平复了不少,顺手揽过白术揉揉,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白术一边扭动着反抗一边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二人是什么人?”
“父亲临终前命我继承家主之位,我嫌太麻烦,就逃跑了。”易安停手,哀叹道:“可惜拓水和赤鸟是父亲心腹,对易家忠心耿耿,一直追着,怎么都甩不开。”
这答案是意料之中,不过听着易安那遗憾的口气,白术忽然觉得有一丝丝同情心腹们。
而且……
一想到易安有一大帮家人,白术莫名觉得有些别扭——虽然没有追根究底地问过,但白术知道易安可不是看上去那般二十出头的年纪。
那易安的父亲,该有多大岁数?而方才那二人既然是易安父亲的心腹,这怎么看,都不该是十几二十岁的模样啊……
仿佛是看穿了他心中疑惑,易安开口:“你以为拓水和赤鸟有多少岁了?”
一句话,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