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瑟喝了杯茶,往嘴边乱抹一通,道:“在渝州城外的一片竹林里,等今日对付完沈梦,我便带你过去。”
霍木兰大喜过望,对季珩一笑道:“多谢!”
却见季珩还是颔首一笑,并未言语,她不由生奇,正纳闷中,听得萧瑟瑟恍然道:“噢……我忘记说了,珩珩他不会说话。”
霍木兰一愣,唐翎亦是面色微变,萧瑟瑟续道:“不过他的话我能听懂,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到时我给你们翻译便行了。”
季珩听罢,低头朝萧瑟瑟一笑,对她用手比划一番,萧瑟瑟细目分辨,“噢”一声,朝霍木兰道:“珩珩说,眼下沈梦将要来袭,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她的武功路数,以便到时寻出破绽制服她。”
霍木兰点头,道:“沈梦武功一直诡怪,除开峨眉剑法和乾坤一指外,似乎还有其他门派的绝学。”
唐翎蹙眉一想,道:“是她的分-身术吧。”
季珩双唇一抿,又朝萧瑟瑟比划一番,萧瑟瑟频频点头,道:“那是罗刹门门主裴啸天的分-身幻影术,可在瞬间移动方位,但只限于由左及右,自远到近,所以我们只需派人封住她右面,再命一人从左进攻便可。”
霍木兰和唐翎闻言,均幡然大悟,念及三日前在林中交锋,沈梦幻影术的确全是由远及近,擒拿人右臂右手。
正思量中,季珩又比划一番,萧瑟瑟认真翻译,“还有,”看着看着,忽地惊道:“当心……庄主?”
霍木兰闻言一凛,想起秘籍之事,正要再问究竟,忽听一声急哨自江边传来,甚至尖锐,萧瑟瑟惊站而起,道:“沈梦来了!”
众人登时一震,唐翎道:“快走!”余音未稳,人已纵身一跃,闪进林中。萧瑟瑟忙紧步跟上,旁边季珩见之,立时提气紧随,霍木兰正要赶往江面一探究竟,忽地念及江承平之事,当下攒动身形往山庄后门疾奔而去。
少时后,江岸边响起琤琤兵刃声,虽隔着一片树林,一座院落,但霍木兰还是听得清晰。她知道山庄后门亦是临江,江承平若是趁众人应付沈梦之际从此溜走,撑船溯流而上,身在后方打斗的各位自然不会知晓。
念及此,霍木兰更发气恼,提起一跃翻身过墙,刚及后院墙门,果真见一身形自内闪身而出。
霍木兰大喊道:“站住!”拔刀追去,冲出墙门,但见四处石林密布,曲径蜿蜒,江承平瘦高身形掩映在一棵大树后,听得霍木兰叱喝,立时一愣,回头来道:“木兰?”
霍木兰双眉一敛,阔步上前,拦下江承平道:“舅舅,你这是干什么?”
江承平吞吐道:“我……”转念一想,登时肃然道:“我自然是在这里巡防,以备沈梦来袭。”
霍木兰嗤道:“你还装!沈梦现在明明在前门江边!”
江承平听霍木兰叱呵,亦是变色道:“你这话何意?”
霍木兰道:“江淳昨夜带走秘籍,是受你指使吧?亏我娘还拿你当亲人,处处替你说话,你倒好,竟趁我爹不在,在暗处算计我们!”
江承平脸色乍白,厉声道:“木兰,你休得胡言!我是你舅舅,怎么会算计你们母女?!”
霍木兰话已说开,哪里还管,看他嘴硬,当下劈出一刀便往他胸腹砍去。江承平大骇失色,左肘一抬格挡过来,右拳斜里冲出,打退霍木兰刀背。
霍木兰微一后退,冷笑道:“舅舅,你这伤好得倒快啊!”
江承平不想装伤露馅,一时怔住,霍木兰唇角一勾,又是三刀连环扫来,迫得江承平连步后退,险要关头急急折下一条粗树枝,手腕一晃,树枝从刀刃上擦过,上下连刺霍木兰面门、咽喉。
霍木兰回刀一挡,蓦地变幻招数,使出那日在山崖上对付蒙面人的一招“水中捉月”,刀口一挥荡开树枝,趁江承平回招顿挫之际抢步直上,刀锋横取他腰。
江承平情急之下,自然斜身一避,进而手上树枝一撩,从霍木兰右肘下穿来,戳她左胸。
霍木兰双眸一虚,并不回刀格挡,只猛地后仰一跃,站定道:“果然是你!”
江承平面色骤变,只闻霍木兰森然道:“早在青城出事之前,你便欲暗中加害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江承平双眉一敛,眼珠转动往左右一看,见四处只自己和霍木兰二人,便也不再佯装,冷声道:“当日杀你不成,算你命大,今日你我二人在这孤岛单打独斗,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言罢叱喝一声,箭步冲来,霍木兰不料其变脸之快,硬是一愣,方挥刀斗来。
他二人武功路数均出自江氏“冷月刀法”,虽一人持刀,一人用枝,但彼此进退之法并无太大差异,故而来回相斗十余招后,仍胜负难分。
庄前江岸叱咤声此起披伏,庄后树林中亦是铿然一片,霍木兰和江承平二人此进彼退,你攻我防,正斗得不可开交,忽听石墙上一声低笑,一人幽幽道:“这般打法,是在当街戏耍,博人一笑么?”
二人闻声大惊,掉头看去,只见墙上一彩衫女人临风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