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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月共饮(五)(2 / 3)

摊开的手掌微微一动,霍木兰见他仍怔然不动,更是脸上一变,厉声道:“我让你拿开它!”

沈未已脸一沉,收拢手掌,负在后背道:“你……”

“你走!”然不待他说完,霍木兰便冷声打断,凌厉的眼神竟又如她第一次在此醒来时一般,让沈未已心头一闷。

片刻后,屋内烛影一明一灭,沈未已敛眉拂袖而去。

屋门“砰”一声紧紧闭合,便如一口钟磬撞在霍木兰胸口,震得全身毛发皆竖,心底一片空虚。她绞紧被褥一角,咬唇用力呼吸,垂睫时一滴眼泪从眼角渗出来,终究还是没入了她嘴角中。

一味,苦到天明。

******

第二天清晨,窗外一片清明,鸟语啾啾不绝,大地一如水镜,将四边山花之美尽收其中。

霍木兰今日起得很早,兴许是昨晚未曾睡好的缘故,她走到井边洗漱,一头秀发垂在左肩上,更无任何发髻修饰,虽是朴素,却偏生美到令人挪不开目光。

沈未已出门时,目光不偏不倚,正落在霍木兰微垂的侧脸上,一双卷曲睫毛在淡淡日照下扑闪,还泛着小小水珠,如似刚采撷下来的花瓣,在风起时,微微坠下一点水光。

他眉尖一敛,颔首撇开目光,拾起门槛边上的竹篓,似要外行。霍木兰闻得身后窸窣声响,当下放下水瓢回过头来,扑闪着水渍莹莹的睫毛道:“起了?”

片刻,又见沈未已单肩背起竹篓,微一变脸道:“你又要出去?”

沈未已淡淡“嗯”一声,走过霍木兰身边,不温不热道:“少碰冷水。”言罢,步履无风,人已飘飘然临近院门。

霍木兰微微一怔,随后追上他道:“带我一块去吧,我一个人闷得很。”

沈未已不置可否,只信步而行,霍木兰便当他是默认,在身后跟了一会儿后,索性走上前来,同他并肩。

山径外大雪如海,松柏兀立,淡淡梅香飘升云外。二人起先各怀心事,并无言语,待到渐远小筑,深入松林间时,才听得霍木兰道:“昨晚……你拿来的那对耳坠还在么?”

沈未已身躯一震,片刻后停顿下来,从怀中取出那对珍珠耳坠,信手扔进霍木兰怀中。

霍木兰抬手一接,看也不看,偏身往将那耳坠扔进雪松中,手劲之狠,竟使得那耳坠如飞镖一般,嗖一声刮下一片雪叶,转瞬没入松林深处,再无影痕。

沈未已不解地看着她,正待发问,便听得她道:“那是云旭给我的,十五岁及笄的时候。”

她说得平淡无奇,脸上亦是无任何情绪,使得沈未已哑然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霍木兰回过头来,看着沈未已,笑了一笑道:“昨晚失礼了。”

言罢,偏头往前行去,如火身姿走动在山径中,洒然灵动。沈未已原地默了片刻,逐渐恢复平日清清淡淡的神采,走上前道:“不在家里待着,跟来干什么?”

霍木兰道:“说了,一人在家无聊。”言罢想起什么来,有些焦急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沈未已如水的眼神微一动,片刻道:“这个月还差一次,今晚施完,明日便可走。”

霍木兰点一点头,不再说话,仿佛怀有心事,顾自沉吟去了。沈未已亦是安静下来,娴熟地在盘曲的山径中走绕着,待见雪松灌丛边上的几株蛇松子后,便顿足下来,俯身采撷,信手扔进后背竹篓中去。

沉默间,二人逐渐走出雪山,松林间积雪不再似小筑内外那般深厚,径边绿萝盘绕,藤松蔓延,还有些许白黄交映的迎春小花点缀在其中。霍木兰看在眼里,只觉那些花草分外可爱,便道:“这儿的景致也不错,为何非住在那大雪山里头,一年到头冷得要命。”

沈未已淡淡道:“师父喜欢。”

霍木兰听得一笑,瞥了他一眼道:“你跟你师父多久了?”

沈未已似被触及往事,安然的神采有些波动,垂睫道:“二十七年。”

霍木兰似乎略吃一惊,道:“你自出生便在这里?”待见沈未已点头,又挑唇一笑,狡黠道:“你该不会是你师父的私生子吧?”

沈未已霍地一愣,偏头横了霍木兰一眼,霍木兰不以为然,偷偷伸一伸舌头,道:“我随口一说,你何必当真。”

沈未已眉头一蹙,有些悻悻地敛了目光,似不愿同她计较。然霍木兰却得寸进尺,双手往后背一负,又道:“梅林后的那座冰窖也是你师父弄的?”

沈未已有些愠怒,沉声道:“问这么多做什么?”

“好奇而已。”霍木兰似无趣地瞅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说便算了。”

沈未已反有些窘迫起来,冷目看着径外藤草,直言道:“那是师父给他自己修建的陵墓。”

霍木兰陡然一惊,沈未已续道:“他曾爱过一个姓水的女人。”

霍木兰抿住双唇,片刻后抬起头来,看着沈未已道:“那为何要叫‘恨水陵’?”

沈未已表情变了变,最后低声道:“不爱,又怎么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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