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上官莺,也拄着长剑,从地上站了起来。
“凤惜,再来!”
凤惜一咬牙关,凌空而来,再出招数。
上官莺飞身而起迎上,血煞剑剑身如火,携风雷之怒势,带狂潮万钧之力直击向凤惜。
强于强的碰撞,在他们周边圈出一个巨大的战斗圈子,泥土拔地而起,又于空中宛若暴雨坠下。
“呕。”
“嗯。”
两人都强行抑制身体的痛楚,拼死搏杀,于空中变化一个又一个并不绚烂,却充满杀意的招式。
他们战斗正酣,谁也不肯让谁,激烈的搏杀里,上官莺身上多处受伤,而凤惜也没讨到好处,他肉身硬如铁,却被上官莺手上那血煞剑生生削掉肉去,内力消耗之严重前所未有。
“杀!”身体的疼痛更刺激了上官莺的血性,又一狠招祭出时,仰头,一声如狼般的嚎叫,溢出喉咙,好看的小说:。
“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嗷!”
先是一声,后是数声相喝,最后是哪气震山河的嚎叫,那是狼王,血颜狼王之威!
凤惜脸色骤变,瞬间窥破上官莺的盘算,大惊之下就要撤退。
上官莺岂肯让他退下,手上招式越发狠辣,不再防守,一味攻击。
凤惜逃避不开,咬牙应战,他们于空中战成一团。
而地面,当那激烈拼杀的将士们看见那一身皮毛艳红如血的血颜狼时,整齐一致的疾速退下。
“嗷!”
焰一声长嚎,数万血颜狼齐声以应后,张开那血盆大嘴,露出它们早已磨得锋利的犬牙,狂猛扑向那数不尽的骷髅。
那是摧枯拉朽的战斗,血颜狼之犬齿比那剑刃锋利不止十倍,而那些骷髅又没有自主意识,在主阵者都自身难保时哪里有本事逃离,枯骨幻阵阴风渐渐的停了,那一声声哭丧般的哭声,也越来越小了。
“上官莺,我到底小看了你!”
凤惜忍着一边耳朵被削之痛,纵身逃离,而随着他的动作,那枯骨幻阵里的骷髅一个个的都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撤离。
“别追!”
上官莺清声制止了焰追击的行为,忍痛从高空掠下,搂住焰的脖子,“带我回去。”
威风凛凛的焰顿时化身温柔的爱宠,舌头舔了舔她受伤的脸庞,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
“军师!”
“军师!”
当上官莺带着得胜的百名将士和血颜狼们归来时,留在营帐里的将士们皆是围拢了来。
“枯骨幻阵,不过如此。”
看着一张张写满担忧的面孔,上官莺浅浅一笑,坐于焰的背脊,“明日我会将改进后的作战计划列出,你们先按照旧的方式训练。”
众将士还想说什么,却被月倾邪制止,“军师现在需要休息。”
一句话,将众将士到嘴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上官莺朝他感激一笑,贴着焰的耳朵耳语一声,由着它慢慢将她驮着回去。
“少主想是受了极严重的伤,这样,我去准备热水,你去唤拾一姑娘过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连婆婆皱眉对巧儿道,巧儿乖巧的应一声,两人分头而去。
……
事实确实如连婆婆担心的那般,上官莺在与凤惜拼杀中不但外伤严重,肺腑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创伤。幸而连婆婆反应快叫来了拾一诊治,否则要是耽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下去吧!”
深夜,一直坚持陪着上官莺的的拓跋玄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另一只手挥挥示意闲杂人等离去。
“是。”
一干奴婢退下后,拓跋玄渊低下头,看着那一张惨白的容颜,心一阵阵的疼痛,其他书友正在看:。
“夫人,如果我能在军事上有所作为,你是不是就不必这么拼命了?”
想着,也轻问了出来。
只是他心里何尝没有答案,在她致力军事时,唯有他才能担当起治国安民的大任。
有些想法,终究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这一刻,他多么痛恨自己的无力。
“尺有所长,存……寸有所短,夫君,不必苛责自己。”
“夫人!”拓跋玄渊探入被中握住她的手,欢喜的声音听着有些颤意,“你可终于醒了。”
上官莺缓缓睁开眸子,虚弱至极的面孔上绽出一朵笑容来,“我还好。”
“受这么重的伤,哪里好了!”拓跋玄渊语带哽咽,“战场刀剑无眼,你功夫那般好,怎地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越说,就越是生气,“你看看你,哪一次从战场退下来,不是一身伤的?”
上官莺眨眨眼睛,却没有跟他争辩的力气,“我累了,陪我睡会儿。”
那细弱的声音宛若猫儿轻呼,娇软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