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丫头,竟串通方华来骗爹,胆子真不小啊你!”
“对不起,让爹担心了。”上官莺眉眼弯弯,“不过爹,若是不事前通知您,您明儿看见我那样子定是会出事的,所以女儿还是为您好,提前同你打声招呼呢。”
上官鸿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有理了你。”
“女儿知道错了。”上官莺撅起嘴,潋滟的眸子眨眨,装出一副委屈模样,“爹,您要打要罚,女儿绝无怨言。”
上官鸿被话噎住,却怎么都板不出严肃的脸,只得无奈道,“你这丫头诚心的吧,就你这乖模样,爹哪里舍得罚你。”
她自小到大,他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她,现在罚,哪里舍得?
“就知道爹最好了。”上官莺再接再厉,几句话就把上官鸿哄得乐淘淘的,一直到出门要板着脸都是靠自己掐自己大腿疼得不行才装出那副模样来。
上官莺目送着上官鸿远去,转身关门时,脸上甜腻的笑容顿时消失无形。
“巧儿!”
“奴婢在。”隐匿在密道的阿黎走出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为我束男子发髻。”上官莺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娥眉微上扬,那一双眸,却是锋芒内敛,凌厉的让人心颤。
巧儿走过来,利落地拆掉她的发髻,从桌上拿出一条藏青的布条,就欲为她把发束上。
“慢!”上官莺抬手,巧儿动作微顿,不解的看着她。
上官莺站起身来,袖中血煞剑出鞘,凌厉的剑芒一闪,下一瞬间,那乌黑的长发随风而飞,于空中纷纷扬起,无声坠下。
“这样,才好。”
抬手收剑,再次坐下,那方才还及腰的乌黑长发此时已经只到肩胛。
巧儿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发之于女子何其重要,少主竟……竟然就这么斩断了!
下一秒,在看见上官莺将耳夹取下后的没有耳洞的耳垂时,她忽地明白了一切。
“奴婢这就为少主束发。”
手上动作再不迟钝,不过须臾的时间便是为她把发挽好,再看铜镜里的人,却也忍不住微微失神。
明明是和先前一模一样的面孔,却于此时生出截然不同的感觉,若不是她身上仍然着着女儿家的衣裳,怕是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会将她错认为男子。
“下去,今晚我会很晚回来。”
冷漠的声音粉碎了巧儿的梦,她羞惭于自己的失神,有些失措的应道,“奴婢……奴婢这就出去。”
说罢,急急退下。
上官莺冷眼看着巧儿仓促离开的背影,偏头时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拿起手边的回回青,将眉画浓了些,搁下时将一早备好的假喉结戴上,换上一身紫色长袍,走到书橱边开了机关,往里边走去。
石天一早就有上官莺传讯要到,立即是召集了场里的重要首领到皇城最大的倚翠楼设了酒席,自己则是在斗场二殿等着,却没有想到没有等到自己想的那个人,而是等到了一个漂亮到过分的小子,一瞬间,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鹰弟拜见石大哥!”
上官莺笑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拱手,以沙哑的男声道。
这声音,便是他们首次会面时她说话的声音。
“是你,鹰弟!”石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从座位上跳下来,硕大的拳头携着千钧的力道击向上官莺的肩胛,上官莺浅浅一笑,手看似轻巧的扬起,在握住那重拳的时候却已经将那巨大的力道尽数卸下。
“哈哈,真是你小子!”石天哈哈大笑,豪迈地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走,大哥我为你设了接风宴,让你也认识认识我们角斗场的兄弟,也给他们开开眼!”
“石大哥的美意,小弟焉能不受!”上官莺毫不扭捏,笑一声,随他一起出二殿,直往倚翠楼行去。
一个壮硕如巨塔,一个削瘦挺拔如玉竹;一个面貌粗犷如恶鬼,一个面貌俊美无俦;一个举止粗鲁如山野莽夫;一个举止优雅皆可入画,如此二人张扬地进入那皇城最豪华的倚翠楼,如何不令人惊掉眼珠子?
“这,这不是角斗场场主石天吗?”有人认出铁塔般的男子,惊叫出声来。
一时间,石天与上官莺头顶上宛若亮起了一盏聚光灯,无数双目光皆是望向他们,惊愕有、惊吓有、探究者有、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者比比皆是。
“天哪,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么漂亮的小子怎么和这恶鬼走到了一起?”
“戳瞎我的眼睛吧,这恶鬼竟然对着漂亮小子笑!”
“俺滴那个老娘,这漂亮小子竟然敢拍恶鬼的肩膀!”噗通,说话的人从椅子上栽了下去,顿时不省人事。
倚翠楼更是热闹,外边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
“这吵吵嚷嚷的实在烦人,你且等着,大哥这就让这群长舌的家伙闭了嘴去!”石天难得能和上官莺一起,听得背后那议论声,不免心浮气躁,恼怒起来。
上官莺却是不介意,“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