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尖声叫道,明明知道够不着上官莺,却是拼了命的伸手,是想抓住那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
“那告诉我,六姨娘来自哪里,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毕竟是相处了有几年的人,她对六姨娘的了解,定是比现在侍卫去查探得到的消息准确些。
“我都告诉你,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三姨娘哭道,她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家人无辜,她只求她放自己家人一条生路。
“只要你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定善待你的家人。”上官莺道。
“好,我说。”三姨娘一抹脸上的泪,将自己知道的据实以告,“六姨娘是几个姨娘里最为古怪的一个,内宅争斗时她从不站队,也甚少和丫鬟交谈。她不喜欢金器玉镯,却偏爱蛇和各种蛇,我曾经无意中看到过她裸身站着蛇窝里,亲昵的和那足有手腕粗的蟒蛇说话,当时我差点被活活吓死,此后便再也不敢去她的院子。从那之后我也存了心思,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都带了雄黄粉,在我的院子里也藏了许多雄黄酒和雄黄粉。”
“三姨娘,我一直认为你是聪明的,如今果然没错。”上官莺脸上浮起笑意,又轻叹一声,“只是你的聪明,很大程度是用错了地方,才一步错步步错。”
“一直错到万劫不复,呵呵。”三姨娘苦笑出声,她也是被逼的不是吗?
想活着,想要报复,却是害人害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三姨娘,我还要你做一件事。”上官莺望着面色颓败的她,面色平静依旧,“只要你答应不耍花样,我还可以让你见你爹娘和你兄弟最后一面。”
三姨娘一怔,有些说不出话来,疑惑的眸子望着她。
“我要对付六姨娘和管家。”上官莺的目光看着她,唇角依旧带笑,明眸却冷淡得没有一丝温度。那般自然的口气,似乎人命于她来说,和蝼蚁无异。
“你留下我的命,原来不过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三姨娘忽然大笑,笑出泪来,手死死攥紧铁栏,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上官莺平静的面孔,凄然道,“可是……可是我却……我却拒绝不了,多可悲,多可悲啊!”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上官莺一语切中她最痛处,冷漠的眸子几乎带着能刺伤人的锐利盯着三姨娘,“我知秦氏佛口蛇心留不得、四姨娘任性骄傲靠不住、五姨娘没有主见、六姨娘琢磨不透,从一回到府邸见到你开始,我步步筹谋为你铺路,一步步把大权交到你手里,可惜……”
上官莺没有再说下去,目光中却含着太多的惋惜。
“是我自己,害了自己啊!”三姨娘凄然道,泪水成串落下。
上官莺眸色微沉,“三姨娘,一切从你做好选择开始就已经无法挽回,而人做了什么就当为之付出代价,我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留下你的性命,但我能答应帮你照顾好你的家人。明日你准备着见他们一面,后天,请你……归西。”
三姨娘身体狠狠一颤,好半晌才哆嗦着唇道,“好。”
“那便准备着,晚上好好梳洗一番,我会让下人备好你爱吃的饭菜。”上官莺站起身来,背对着她道,“我会派人保护你,在这期间,寸步不离。”
“谢谢你。”三姨娘也是明白这是监视,咽下喉头的痛楚,她跪下来,哽咽道,“大小姐,我是罪人死不足惜,但能不能保全我的名声?我不想……不想日后我的兄弟……背着……背着我的污名被人轻视,求大小姐成全。”
“没有人会把你的污名传出去。”上官莺幽幽地道,眸色越发的沉冷。
“大小姐?”三姨娘不懂她的意思,怔怔的看着她,却见此时她突然转过身来,在看清她脸上那一抹冷冽的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时,三姨娘喉头一噎,遍体生寒。
“三姨娘,想必你已经猜出他们的下场了。”上官莺嘴角的冷笑越发森冷,那没戴面具的半张布满疤痕的脸更显狰狞可怖。
三姨娘几乎被吓到,是被她的脸,也是因为自己心底那一个答案,哆嗦着唇,“他……他们……他们都……”
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都死了。”上官莺帮她把说不出来的话补充完整了,眉梢高高挑起,用一种近乎诡异的声调道,“一个都没有留,连尸体都没有,真的是灰飞烟灭。”
“啊!”三姨娘蓦然尖叫出声,下一秒却是对上一双沉冷的眸子,一双眼眸蓦然睁大,下意识捂住了嘴,惊恐的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上官莺森然道,“任何威胁到将府的人,我都会一个不留。三姨娘,今夜出去别玩花样,你一人的命换你一家老小的命,够了。”
说完直起身子,再不看那瑟瑟发抖的三姨娘,沿着密道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双手环住臂膀,身姿站得越发笔直,宛若风雨不摧的苍松。
眸子望向皇城的方向,倏尔,一冷。
那一双桃花眸美丽惑人,瞳仁却黑得无边无际,透不出一丁半点的阳光。
一如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