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回去歇着,不然待会儿‘病倒了’可怎么办?”
病倒了!
雪儿顿时明白了,手底下暗暗一拧四姨娘腰上软肉。
这是她们的暗号,捏一下——装病。
刚想多问几句话的四姨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却是顺从的喊一声,“我头好疼。”
随即脚下一软,手往脖颈后看似那么一摸,实际上动手狠狠一劈,把自己给劈晕了过去。
“姨娘。”雪儿哭喊一声,忙去外边喊侍卫,要他们赶紧去叫大夫去。
“送她回去,现在把我给你的东西给她灌下去。”上官莺示意连婆婆,时机已到。
“是。”连婆婆应一声,将袖子里藏着的药瓶给打开,将少许绿色液体灌入四姨娘的唇内,随即手快速地在她身上穴道点了几下,随后收瓶子、收手。
这一套动作完成只在须臾间,尔后连婆婆抱起她,叫了在外边的雪儿,和她一起先送四姨娘回院子里了。
空旷宽敞的厅堂,一下子清净下来。
“来几个丫鬟这边伺候着,再叫人去厨房那边催催,我的早膳怎么还没做好?”上官莺朝着门外喊道,不一会儿就有丫鬟进来伺候了,又等了小半刻,端着各式可口小菜、粥、点心的婆子丫鬟一个个上前来,其中一巧手丫鬟将每盘菜摆好,也将上官莺爱吃的全放在了她的面前。
“嗯。”
上官莺满意的点点头,抬头望向布菜的丫鬟,这丫鬟大概双十的年纪,生得一双粗浓的眉毛,身材挑健美,不仔细看,还真像是男子。
不过这丫鬟有点面熟,就像,就像那方华。
上官莺暗笑一声,此人应当就是方华的妹妹了,爹离开时给她留了信笺,说是交代了方华的妹妹照顾她的饮食,她这些日子都不怎么吃外边东西,自然是没口福。今日难得出来,有这么多好吃的,还真是让她饱了眼福,只是可惜了这么一桌好东西,她能看,却不能吃。
闭目假寐一会儿,外边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大小姐,明少爷在外边,说有事要找你,你见还是不见?”来人是管家,为保证‘跑’的效果逼真,额头、鼻梁上还有热汗。
上官莺眸子微睁开一道缝儿,看到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冷笑一声,却不回应。
“大小姐?”管家壮着胆子唤道。
上官莺还是不搭理,眯起的眸子,气息均匀。
“这……方晚,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管家问一旁站立的方晚。
方晚看一眼上官莺,虽然知道四姨娘是装病离开的,可对于上官莺现在为什么不说话却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只能谨慎道,“大概是累了,睡着了。”
一个病人,睡会儿,这倒是挑不出什么刺儿来。
管家心里却惊疑不定,六姨娘说大小姐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但是现在连婆婆不在不说,她的身边还没有任何一个丫鬟在。如若她真是什么不好惹的主儿,岂会在这儿就这么睡着?
可,六姨娘说的那些他却不得不放在心上,那些个姨娘的死每一个都是牵涉到大小姐,要是巧合的话,这似乎也是巧合过头了。
于是他假惺惺道,“大小姐这身子还未痊愈,可不能饿着,你碰碰大小姐的手,提醒她一下。”
提醒这事他是男子不好做,方晚做起了是没问题的。
“是。”方晚应一声,弯腰手拍拍上官莺的手,“大小姐,醒醒。”
“嗯。”‘熟睡’的上官莺咕哝一声,眼眸睁开一道缝儿,傻傻一笑,然后连人带椅子往边上摔去。
方晚连忙伸手去接,在她将落地那一刹那将她抱住,惊声问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上官莺睁开一双迷茫的眸子,看看方晚,也看看管家,有些疑惑的摸摸头,“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说着,手往脸上摸去,又拿到眼前看,咕哝道,“没什么呀。”
她这一套傻气的动作管家看在眼里,眉心一皱,眸中光芒更是惊疑不定,左手,捏紧了右手的衣袖,藏起一抹碧绿色。
他在看上官莺,殊不知上官莺也是暗暗地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在发现那碧绿色的物什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是抬头笑道,“管家,这两日可真是辛苦你了,这一大早的你想必也是没有用早膳,就与我一起用吧!”
“这府里头有规矩,奴才身为管事的怎能明知故犯?不说这男女有别,主子和奴才怎能坐到一起用膳?奴才谢大小姐体恤之意,却万万不可坏了规矩。”管家一喜欢入情入理,低着头说话,却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上官莺,越是打量也越是疑惑。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假装,可是这话,能从一个心机深沉之人口中说出来?
多疑的管家开始怀疑起来六姨娘,这后院儿争宠,姨娘害姨娘这是常有的事儿。如六姨娘所说每件事儿都牵扯到大小姐,但又怎么能证明不是六姨娘下的手?如果是她……
管家惊出一身冷汗来,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