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寻找真相,毕竟对方设出这样一个圈套来害你害郭家,是早有准备的,只要你一死,就是死无对证,坐实了你谋杀主帅,并且意图率兵逃走的罪名。这可是毫无疑问的谋逆之罪啊,难道你不怕连累了父母亲吗?”
郭衍也知道这一点,但在他看来这是自己的不可逃避的责任,必须承担到底,他目光凝重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去,又有谁能去调查这件事呢?”
这时,旁边一直不做声的郭导走了出来,他轻声道:“二哥,这件事情由我去办吧。”
郭夫人立刻回绝道:“不可!你自己身体都没好呢。”
郭导笑了笑,神情自若:“母亲是觉得没有了右手,我就是个废物了吗?”
郭夫人面色一变:“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郭导面色柔和,显然并不在意,他看着齐国公,从未有过的认真:“正因为此刻我在众人的眼中是个废人,离开大都便是散心,游山玩水罢了,谁也不会特别盯上我,但若是三哥和四哥出了大都,别人立刻就会想到你们是奔着二哥而去的。”
话是这样说,郭导分明是在安众人的心,不希望让他们担忧。事实上他只要一出大都,立刻会引起各方的注意,甚至是追杀……众人看着他,都陷入了沉默,李未央看了一眼郭导,心头朦胧地浮起一个念头,低声道:“五哥有把握吗?”
郭导眼神亮得很温柔,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把握,这件事情已经过了一段时日,对方又十分的狡猾想必不会轻易让我抓住把柄,但是我会尽力一试的。”
李未央与他对视片刻,郭导只是淡淡的笑,眉睫间,如有光芒闪过。李未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一动,她看向郭夫人道:“母亲可是舍不得五哥?”
郭夫人当然舍不得已经失去右手的小儿子,可郭衍也是她心爱的儿子啊……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儿子,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呢?不管是哪一个,我都不希望他们出事,但是目前为止,你五哥说得对,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交给别人,未必如此尽心尽力,只有自己的兄弟,才能拼尽全力去搜查线索。
然而郭衍却突然道:“不!这件事情不可以让五弟去办!”他的神情那么坚决,语气又是十分强硬,一时让众人都吓了一跳。兄弟俩对视一眼,郭导却是摇了摇头:“二哥,你没办法阻止我。”
郭衍咬牙,猛地转身,道:“父亲!请你阻止五弟!这太危险了!”
齐国公静静地看着郭导,脸上带着一种几乎可称为高深莫测的表情:“现在一方面要将你二哥平安的藏起来,另一方面要立即调查此事,等我们手中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能够为你二哥平反,才能暴露你二哥的所在。”这就是同意了郭导出行。
李未央眯了眯眼睛,眸中精光若隐若现:“二哥的身份我会想法子遮掩的,父亲不必过于担心。”
齐国公的眼睛亮了起来,落到李未央脸上时,则沉淀为深邃的探询。李未央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齐国公松了一口气。
郭衍看着亲人们不遗余力的帮助,眼中有雾气慢慢的升起,他知道郭导要冒很大的风险,也知道李未央藏匿他要费心思……但他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来,因为这样的帮助,是来自于血缘至亲。
李未央微微一笑:“那就请二哥尽快与二嫂话别,我会在外面等你们。”
等到郭衍和陈冰冰回到了房中,陈冰冰一把抱住了他,泣不成声道:“夫君,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郭衍的面上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他是一个不容易改变的人,过去深爱着纳兰雪,也始终认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他痛恨摧残他幸福的凶手,甚至在潜意识里,他希望通过冷淡让陈冰冰自动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陈冰冰像是不明白,依旧拼了命的想要嫁给他,而他恰恰是因为家族,不得已只能迎娶了她。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他变了,不再是拥有宽广胸膛的人,而是一个懦弱道貌岸然的小人,他只觉得自己的行径十分的丑陋,只能学习着怎么才能用一个好夫君的假面具来迷惑陈冰冰,也迷惑于自己。可是无论如何,他没办法抵得住多年来在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液,它们都在逼着他、迫着他,日夜难安,愧疚欲狂,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努力失败之后,他才发现根本没有办法面对陈冰冰,所以他彻底的崩溃,甚至连掩饰的面具也戴不上去了。
他就像是一个戏子,当面具脱落的那个瞬间,他就没办法再登台了。
他不能向纳兰雪解释,也没有办法对自己解释,更加无法面对陈冰冰,所以他才会选择镇守边关,再也不回大都。然而不管他如何拒绝陈冰冰,她还是每月一份书信,叙叙地诉说着家中一切,她对于自己的执着,充满了一种浪漫的想往,可是这样的爱情,只让郭衍觉得异常的痛苦。
他看着陈冰冰,心中并没有爱意,只是淡淡一笑道:“你过得还好吗?”
这时候的大厅之中,众人面色却是十分凝重,尤其是齐国公和陈留公主。陈留公主脸上带着的笑容消失了,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