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父亲教导,从不曾做过这种谋逆之事,再者,我没有兵符如何调动兵马?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们口口声声说我为了盗取兵符才杀了赵宗,还说兵符已经被我盗走,甚至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给我,就把我绑了要押送进京。这一路上,那些人不知道多少次在我的饮食中下毒,又秘密地派人杀我,若非一个副将拼死保护我,我是绝不可能逃脱他们的监视回到大都来的!”
李未央紧紧地皱起眉头,不由为对方所说的一切感到震惊。
郭衍浑身颤抖着向齐国公叩头道:“父亲,这场仗不是败在我们手里,实实在在是摆在主帅的手中!但我也太无能、太窝囊,没办法找到他们的罪证,还被他们诬陷,是我给父亲丢了人。”事实上,他早已察觉到赵宗的不对劲,并且一直暗中调查赵宗,并且送了密信回大都,可都是石沉大海。赵宗是主帅,全部人都要听从他的号令,郭衍哪怕手眼通天,也决不能当众违抗军令。而他所作的无数抗争,竟然都被赵宗提前料到,郭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身边出了奸细,可还没等他将一切查出来,就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心思之缜密,计划之周详,已经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让他查无可查,辩无可辩。若非他提前留下一个暗桩,恐怕已经死在路上了。
齐国公已经全都明白了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都不说话,最终才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想到,这赵宗也会做出这样事。”
事实上,赵宗是个很有威望的老将,也很受到朝中重臣的信赖和敬重。只不过他做官太久,眼看着再过两三年就要解甲归田,归乡养老了,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着急想在临离开朝廷之前,一举名扬天下,以至于贪功冒进,不听忠言,吃了大的苦头,依照他的性格,当然不肯多年清名一朝丧,所以不愿领罚,才将罪责推倒郭衍身上。这一切听起来十分的合理,但是又是谁诛杀了赵宗呢?赵家人和那些将军又为何口口声声指证郭衍?
李未央的脑海不停的转动,她总觉得整件透着蹊跷,只不过看见郭夫人悲愤的模样,她一时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现在这局面只怕是不适合说这些的。思忖片刻,她开口道:“父亲,母亲,如今的局势,还不到咱们悲伤的时候,依我看尽快想法子替二哥洗脱冤屈才是最重要的。”
郭衍看了一眼李未央,他已经听母亲说过,这就是他的小妹,此刻他认真看着李未央道:“妹妹,这事情恐怕没什么简单。之前我怀疑赵宗,对他进行过多番的调查,可是不管我怎么查,赵家人都已经将所有的罪证湮灭的干干净净,像是根本早有准备一样。”
李未央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叹了一口气:“二哥纵然再聪明谨慎也没有办法当众对抗你的主帅。”军令如山,郭衍只是一个副帅,自然要一切听从命令。但这赵家人委实太过狠辣了些,把事情做绝了,甚至想到了杀人灭口,否则也不会激起郭衍这么大的反抗。
陈冰冰缓缓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众人,忧心忡忡:“父亲,要不然我回去向父亲禀报此事?”
郭衍却立刻道:“不妥!我回到大都的消息不可以让任何人知晓。”
李未央十分赞同:“正是如此,二嫂,现在正在风口浪尖,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赵宗之死与我二哥无关。纵然你告诉了陈尚书,他也是没有法子的,反倒会多一个人担心。”事实上李未央想的是,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元烈不会往外说的,现在只限于大厅中的人,若是人人都能够保守秘密,郭衍才会更安全。陈家……不稳定因素太多。
陈冰冰想到了自己那个鲁莽的二弟,也不免点点头。现在她已经没办法顾及纳兰雪了,生死关头,她最在意的是郭衍的平安。
陈留公主看着郭衍十分消瘦,明显这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不禁掉了眼泪,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道:“孩子,在家好好休息,我们一定想法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齐国公却摇了摇头道:“不,不可以!无论如何郭衍都不可以留在郭家。”
郭夫人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儿子受了冤屈在家藏着也不可以吗?”
齐国公看着她,立刻缓和了神情道:“我总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既然衍儿已经逃脱了,对方定然知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必定会找机会来郭家搜查,到时候反而很不安全!”
李未央很赞同齐国公的看法,她走近了郭夫人,柔声劝说道:“母亲,父亲的话不无道理,这件事情根本是有人故意设了一个圈套,若是二哥留在这里,恐怕不安全。更重要的是,此事一旦传出去,所有人都会怀疑咱们窝藏钦犯,到时候,哪怕二哥没有罪过,也要被定罪,郭氏一族也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郭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终究舍不得自己的儿子。郭衍从未想过留下,只是他必须回来解释清楚一切:“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事情告诉父亲,同时我会离开大都,去寻找此事的真相。”
李未央神情发生一丝微妙的变化,眉头轻蹙:“二哥这话说的不对,你现在要做的是找一个秘密的地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