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铭虽伤得刘氏心酸不已,但为了崔铭的将来,却还是忍了下来。
刘氏能如何做?难不成要将崔铭不孝忤逆的事张扬出去,毁了崔铭的前途?
刘氏最终还是流着泪退让,谁让她当真做错了,谁让她又是个做娘的。
刘氏也当真恨极了徐惠娘,若她在世间恨的第一人是崔竑,那下一个恨的就是使得她与崔铭母子发生争执的徐惠娘。
而徐惠娘虽留了下来,往后却是不可再在府中行走了,当真是如囚徒一样困在了她现在住的院子中。徐惠娘得知之后,哭了一阵,心里首次后悔了不该随了崔铭。她这样的人,嫁给一个小官吏家做个主母,生一双儿女,怎不比困在这国公府中自在。
但徐惠娘只是在心中转了转这念头,她虽如今这个处境,但也要比些小官吏的正头夫人强了一些。那些人最多不过一两个丫头伺候,与些寻常民妇混居在一起,更小些的官吏,便是连些富商都不敢得罪。哪里有她这排场?
虽徐惠娘心里一直当做她与崔铭两情相悦,后被程瑜横插一杠,拆散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便是她后来做了崔铭的外室,她也没有丝毫惭愧之情,她是为了人间这真情挚爱才做下的这样的事。
但在徐惠娘心中不敢承认的就是,若是崔铭不是国公府的公子,她并不会舍下颜面去做了崔铭的外室。若是崔铭是平常的寒门学子,她都不会对崔铭生出情意。
崔竑的丧事办了近半个月才算结束,崔铭一面因为办理丧礼,一面因为徐惠娘之事,消瘦了许多。这时候他头一个想见的就是崔铭,可待崔铭刚走到徐惠娘住的院子附近,就听有人在念着徐惠娘的名字。
崔铭本就是个心底里爱藏阴私的人,这时听见有下人背地里议论徐惠娘,也没拿出个做主子的气势断然喝止了。反而悄悄的走了过去,于一旁悄悄躲了,去听那两个婆子在说徐惠娘与他什么?
“你说这惠姨娘怎就跑到了南安郡王门前?”一个婆子低声说道。
“诶,据说是不小心路过的。但是……”
另一个婆子笑道:“但是怎这般巧?依我说那徐惠娘就是故意的。毕竟跟个郡王做妾室,比隔这国公府里做妾室要强上许多呀。”
“可惠姨娘毕竟是有了个孩子的。”问话的婆子似是不太信。
另个婆子依旧笑道:“能私奔为妾的女人还在乎这个?听说徐惠娘当初为了做个小老婆,可是将她父亲都给气死了呢。这样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捡高枝儿就飞了,指不定现在人家心里怎么埋怨二少爷,在哪里挡了人家的前程呢。”
崔铭听得怒从心头起,本要握紧了拳头,冲出去教训了那两个多嘴多舌的婆子。后又觉得这样反倒把事情闹大,且让他更加心焦的却是那两个婆子话里徐惠娘的态度。崔铭也确实疑惑,怎就这么巧,这么多院子,徐惠娘怎就偏偏从郡王门口路过?
且她身为人妇,就不知道避讳?怎就随便进了南安郡王的屋子。
这时崔铭又将自己与那南安郡王比上一比,一时起了自卑心,而从自卑心起,又衍生了强大的自尊心。在觉得这自尊心似被践踏了崔铭,立时红了眼,转身向徐惠娘的屋子大步走去。
他可允许庆国公、南安郡王甚至程瑜压制了他,因为他们的势力比他强。
但他怎容得了,被他一直捧着护着得娇弱的徐惠娘也开始看不起他?
听得崔铭的脚步声渐远,那两个议论是非的婆子也对视一下,松了一口气。
她们做完了这事,便可在程瑜的庇护下,到庄子上安享晚年了。这对于早年守寡,未有子女的她们,已是最好的结局。
崔铭气呼呼的走到徐惠娘院子门前,见大门紧闭着,就敲了几下门。
偏那过来开门的婆子应得的慢了些,且又像往常那样嬉笑着讨好崔铭。让崔铭看得气闷,只觉得那婆子是在讽刺他,就一脚踢了过去。踢得那婆子仰面倒在了地上,就厥了过去。
崔铭是不愿理那婆子的,进门就对了徐惠娘问道:“大白日的,关个门做什么?似见不得人一样。”
原徐惠娘一直以柔情拢住崔铭,这时因她被关的久了,已失了扮作娇弱解语花的耐性。
徐惠娘就忍不住哭道:“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还不是婆婆下了禁令,不让我出门,才将门关了起来的。本就我受了委屈,为何受罚的还是我?你当初说过护我一生,许我夫人之位。如今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
“你这是委屈了?我何尝没回护过你?若我没护着你,你怎会在这国公府中?我倒想知道你有几分心思放在我身上,当日又怎么去了南安郡王的院子门口,你又存的什么打算?”
崔铭大声说道。
徐惠娘怔怔的看了崔铭一眼,哭道:“你护着我?那为什么我的日子还比不得一个丫头出身的翠荷?我怎么到南安郡王院子门前的,不是说过了么?只不过想去看你,碰巧去了哪里的。”
崔铭冷哼一声:“碰巧?怎得这么巧,就只走到南安郡王门口?你还觉